米小雅昏昏沉沉的睡著,從到達之後她就一直在睡,身上的痛減輕了些,但心裏的痛卻無法宣泄。
她原本不過是一個帶著孩的單身媽媽,從未想過要嫁入豪門,也從未做過什麼虧心事兒,可是上天不憐她,竟然讓她連連遇到些讓她覺得無力的事兒,她就好似一直在深淵掙紮,好不容易可以露頭鬆口氣來,馬上就又被一記重錘打回到穀底,幸福離她向來就是遙遠不可及的,總是在她剛觸到幸福的一角時又馬上被一盆冰水澆醒。
是不是她前世罪孽深重?所以這一世才會遭受這麼多的打擊和傷害?
她迷迷糊糊的想著,不想睜眼,睜開又是一座囚籠,她不想看到也不願再看到辛仲遠那張臉,那張變得她有些不認識的臉。
“別裝死了,你就這麼脆弱嗎?”
辛仲遠推門進來,不客氣地問,臉上帶著些許不耐煩和隱隱的怒意,她就這麼不想看到他麼?在她心裏,是不是除了那個寧厲天,根本就沒有別人能入得了她的眼兒?
米小雅睜開眼,茫然地看著辛仲遠,她想不通,他前後的態度相差太遠,她根本沒想到他會那麼對待她,在她的思想,他就算氣惱,最多也不過是將她趕出家門,她沒想到他會動手。
他先前那些溫情脈脈的眼神,那些曖昧親昵的行為都好像成了諷刺,也許是她自己想多了,以為他對她有不一樣的感情,而他,很可能一開始就不是抱持著好心接近她的,是啊,是她想多了,豪門哪兒是那麼容易進的?他那麼出色又有錢的男人,又怎麼可能僅因為她因一場意外生下了他的孩就娶她?灰姑娘的故事怎麼可能輕易降在她的頭上?
辛仲遠見她用那樣兒的眼神望著自己,心更加氣惱,也不管她身上的傷還沒好,一把將她扯下床去。
米小雅重重的摔下床,自己都感覺到身上的傷口又裂開了,痛得她真想吸氣,卻還是咬牙硬撐著沒有叫出聲兒來。
血透過她身上的睡衣滲出來,染紅了雪白的衣衫。
辛仲遠見她咬牙硬撐,卻更加的氣憤,她這是在向他示威反抗麼?還以為那個姓寧的能來救她?哼,枉想,別說姓寧的不可能知道她在這兒,就算知道,他也沒那個本事將她從這兒帶走。
他走過去,變下腰來,眯著眼睛冷聲開口:“米小雅,隻要你求我,答應我以後永遠忠於我,我會考慮放過你的,嗯?”
米小雅抬頭看向他,唇角扯起一絲輕笑,“我說了,你信嗎?”
是啊,就算她說了,他會信嗎?如果他信了,當初就不會信了別人的話,將她折磨成這樣兒。
辛仲遠氣怒她這般的態度,一抬手,打在她的臉上,她原本就有些蒼白的臉上馬上出現一個清晰的巴掌印,鮮紅刺目。
她口邊兒流下血絲,眼神清淡的看向辛仲遠,他,終於露出了本相了嗎?
辛仲遠握緊拳頭,揮了出去,她越倔強,他越覺得氣憤,越覺得她因為寧厲天才這樣,一想到她竟然喜歡寧厲天,他胸的怒氣就無法宣泄。
米小雅閉上了眼睛一動不動,他想打她,她情知自己躲不開。
他的拳頭眼看著到了她的麵前,卻硬生生的又收住了。
辛仲遠知道,她承受不了這一擊,而他現在並不想讓她死。
冷冷的撤回手,黑著麵出去,門在他身後重重的關上,然後聽得到鎖眼轉動的聲音,他在外麵再次將門鎖上了。
米小雅癱坐在地上,無聲的落淚,也不知道可兒怎麼樣了?他會不會將怒氣撒在可兒身上?她想著又自己搖頭,應該不會的,畢竟可兒是他的種。
正想著,門悄悄的被推開,米小雅警覺的回頭,進來的卻不是辛主仲遠,是個女人,長相很漂亮的很幹練的女人。
那女細細的打量了她一番,來到她麵前坐下,目光透著敵意。
“你就是米小雅?”
那女問,似乎在評估著什麼。
米小雅點頭,疑惑地開口問:“你是誰?”
那女雙手抱胸,“我叫白小語,辛仲遠的女朋友。”
米小雅瞪大了眼睛看向她,她說什麼?她是辛仲遠的女朋友?可是既然他有女朋友,幹嘛還非要娶自己?難道就隻是為了可兒?她自己搖頭,怎麼可能?如果隻是為了可兒,他大可以將可兒留下,憑她,根本就沒辦法與他爭不是嗎?
“你很吃驚?”
白小語問,看她的樣,分明是被嚇到了,這女人不知道辛仲遠有女朋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