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純陽看著他,突然笑了起來,“帶你來此自然是要放你走了。”
陳青精神一振。
但旋即,他嘿嘿冷笑兩聲,猶如被封印在九幽地獄裏的惡鬼,聲音充滿了淒慘和自嘲:“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若你真想放了我,就不會把我圈禁如此之久,說吧,你究竟想幹什麼?”
葉純陽聳了聳肩,不置可否道:“既然你這麼有自知之明,我也與你兜圈子,我早便說過,要借你的命向你背後那位段師兄換一樣東西,隻要我得到了我想要的,自然會放你走。”
“此言當真?”陳青目光微微閃爍,內心升起希望。
可忽然想起什麼,他眼中剛剛升起的希望又灰暗下來,說道:“你以為你是誰?有什麼資格與段師兄談條件?莫說是你,即便是我,也不夠資格與他換取什麼,我的命在他眼裏並沒有你想象中那般重要,你也妄想我能幫你找到他。”
陳青露出譏笑,似在嘲諷葉純陽,更像是在說著自己。
“是嗎?”
葉純陽對陳青此話不以為然。
冷笑間,他手裏一個巴掌大的銅鈴閃現而出,表麵刻著各種猙獰厲鬼,輕輕一晃,便有聲聲刺耳的厲嘯傳出。
在這聲波入侵下,陳青神色劇變,發出痛苦的嚎叫聲,不消片刻,竟然七竅流血,淒慘之極。
“住手!快住手!你想怎麼樣我都答應你!”
這恐怖的聲波讓陳青難以抵抗,不由得跪地求饒,此時他一張臉布滿血跡,竟是方才在音波侵襲下,發狂而自己撕扯所致。
見狀,葉純陽暗感滿意,收起了這件能惑人心智的法寶“七煞鈴”,笑眯眯的拍了拍陳青的肩膀,“早如此配合,師兄又何需受此等苦楚?”
陳青臉上怨毒難掩,但更多的是對葉純陽的恐懼。
以此人的手段,即便自己有朝一日能夠逃出生天,隻怕也無法與之為敵。
他不由得苦歎一氣,道:“若你真想見段師兄,我可以幫你傳訊,但是否能與他換得你想要的東西,我便無法保證了。”
“這便不勞陳師兄費心了。”葉純陽淡淡一笑,道:“你隻要告訴我,以往你是如何與那位‘段師兄’取得聯係,我自然有對付他的打算。”
陳青眼神閃爍不定。
掂量了許久,他張口噴出一道綠符,“這是我與段師兄之間特定的傳訊符,你隻要將驅動此符,便向他傳遞信息。”
“如此簡單?”葉純陽目中寒光一閃,並沒有接過此符。
以那“段師兄”的隱秘,絕不會以普通傳訊符作為聯絡,陳青此番話無法取信於他。
似看出葉純陽的疑慮,陳青苦笑一聲,道:“師弟有所不知,此符看似平凡,卻是我的本命符籙,每驅使一次,便要耗費我三分之一的精血,段師兄曾嚴令我,不到危機關頭不許使用此符,平日他也甚少與我見麵。”
聽得“本命符籙”,葉純陽麵上的寒意才消減了些許。
他也在鑽研符術,對“本命符籙”自是知曉,需符籙主人以精血祭獻方可驅動,旁人無法使用。
此法便是以防符籙落入他人之手,對自己造成不利,隻是每次驅動均會吞噬主人的精血及靈力,一般人是不太願意使用此符的,除非此符對其十分重要。
由此看來,陳青所言不假。
葉純陽旋即點頭:“既是如此,你便催動此符,讓那‘段師兄’來此一趟,等見了他之後,我自會還你自由。”
在葉純陽威嚴的目光下,陳青不敢怠慢,急忙將精血烙印於這“本命符籙”之上,將符籙驅動起來,隨後傳下音訊,頓時這符籙化為靈光消失在空中。
親眼看著陳青毫無紕漏的按自己所說去執行,葉純陽這才放心出了空間玉葫。
約“段師兄”在天陽城見麵,是他一早做好的打算,要以陳青在其手中換到靈鯤之血和血煉之術,好早日解除蘇雪鳶在自己體內種下的禁咒。
不過此人既然是蘇雪鳶的同門師兄,修為必定遠勝自己,若在其他地方會見,難保對方會對自己不利,而天陽城嚴禁鬥法,便成了他與對方談判的有利場所。
如今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便等著那位“段師兄”上門。
此人對陳青委以重任,顯然對其十分重視,想來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受死,到時隻要靈鯤之血和血煉之術到手,蘇雪鳶對自己便再無威脅。
這道禁咒可是葉純陽多年的心結,此刻倒也暗暗期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