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袋口撐開,一聲震耳狂嘯從中爆發出來。
嘯聲如龍吟,如虎嘯,如驚濤怒嚎。
不待葉純陽吃驚,靈獸袋中一道藍光衝天而起。
此光迎風見漲,瞬間化作一頭巨型魚怪,全身怪鱗豎起,張口對那金殿一噴以後,金殿竟如遇天敵,體型迅速縮小,被生生打回玄天老祖腦袋之中。
“靈鯤!”
玄天老祖大驚失色,麵對靈鯤這一式驚人的大魚擺尾,半點不敢硬抗,急急掐訣遁出數米之外。
一擊打退玄天老祖,靈鯤發出一聲重重的鼻音,身軀縮小退回葉純陽身旁。
“你居然收服了靈鯤?這怎麼可能。”
此時,玄天老祖雙眼大睜,露出不可思議。
葉純陽同樣震驚不已。
他摸了摸靈鯤光滑的腦袋,心中泛起喜意。
靈鯤至少吞服了五十枚育靈丹,卻在短短數日內便將藥力消化,並蘇醒過來,單從方才打退金殿古寶那一擊,便可看出此獸妖力精進不少。
看了看玄天老祖,葉純陽冷冷一笑,道:“玄天老怪,如今靈鯤已是我的坐騎,有本事,咱們便再來鬥上一場,看看究竟是你死還是我亡?”
方才被靈鯤一擊打退,這老怪便神色古怪,眼神在靈鯤身上流轉不定。
雖不知老怪為何會有此神色,但葉純陽素來善於察言觀色,猜想這老怪定是對靈鯤懷有忌憚,自然要以此探探對方的虛實。
暗葉純陽猜測,以這老怪猖狂的個性,自己此番挑釁他定不能忍,隻要對方稍有破綻,自己便有機可乘。
豈料玄天老祖聽得此話後,卻一番常態的沉默不言,隻是眼神閃爍不定,不知在思忖著什麼。
見他如此反常,葉純陽反而警惕起來。
事實上,他也不敢肯定靈鯤能與玄天老祖抗衡,隻是見對方這般遲疑不定,自己索性也跟著虛張聲勢,如今這般沉默相對,反倒讓局勢變得有些微妙了。
隻是葉純陽不知道,在他暗自揣測之時,玄天老祖心中,早已泛起驚濤駭浪。
“這小子居然能收服靈鯤,著實出人意料,傳聞太古遺種均有一定幾率傳承真靈之血,一旦血脈覺醒,便可擁有驚人神通,上古時期,靈鯤便以克製神識陰魂聞名,不知此獸是否真靈後裔,若是如此,便是我的頭號大敵,萬萬不可硬抗。”
玄天老祖麵色陰沉不定,剛剛奪舍不久,神識尚未穩定,若這頭靈鯤繼承真靈之血,並已經覺醒,他就決不可與之為敵,否則下場便隻有神形俱滅。
他一時拿捏不定,葉純陽僅是築基初期的修為,以他的道行要強行斬殺並非難事,但他不敢冒此風險,萬一這頭靈鯤真的擁有克製他的神通,那他也死得冤枉。
此時,氣氛莫名的凝重起來。
葉純陽心神緊繃,知道自己隻要露出半點心虛,玄天老怪必定會展開狂風暴雨的攻擊,到時難逃飲恨於此的結局。
不過看這老怪遲遲未動,他更加肯定這廝心存忌憚,隻要再推波助瀾,說不定便可抓到逃命的契機。
想到此處,葉純陽嘿嘿冷笑兩聲,做陰狠之狀,道:“玄天老怪,實話告訴你,今日想吃下道爺,你還得準備一副好鋼牙,否則可要崩壞了牙齒!”
玄天老祖眉梢一凝。
“此話何意?莫不是這頭靈鯤果真覺醒了真靈之血的神通?否則他怎的如此氣定神閑,一副全然不懼本老祖的樣子?”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葉純陽全然不知玄天老祖心中所想,可他此話委實讓玄天老祖心驚肉跳,若非其功行深厚,隻怕冷汗早已遍布了全身。
玄天老祖死死盯著葉純陽,上下打量之時也在揣測對方的心思。
但他發現葉純陽始終鎮定自若,眼中全無半點異色。
見此,玄天老祖心底發涼,更加肯定了葉純陽這頭靈鯤已經覺醒了真靈血脈,擁有克製神識陰魂的神通。
這類神通是奪舍之人的天敵,全然不可反抗。
心念一陣急轉,他最終斂起殺意,麵色平和的道:“好一個臭道士,本老祖萬萬沒有想到你會有靈鯤這等太古遺種作為靈寵,今日便算本老祖栽了。”
聞言,葉純陽心中暗鬆一氣,但他不敢放鬆戒備,這老怪性格多疑,說不定此番話也在試探,想詐出他的虛實。
麵對這等心理戰術,葉純陽自然知道漠然不答才是上策。
隻是葉純陽又怎會知道,其實此刻玄天老祖已是怕得要命了,哪裏還敢有半點探測的心思。
但是忽然間,玄天老祖像是想到什麼,目光凝視靈鯤一會兒後,話鋒一轉,道:“其實算起來,你我之間並無深仇大恨,至於古堡秘境所發生的,不過是些小誤會罷了,你既有靈鯤,本老祖倒是有一項合作想與你談談,不知閣下是否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