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落足,淩雪便四下張望,小臉上露出興奮之情,仿佛此處的空氣對她來說都新鮮了不少。
“雪兒,你可別忘了,咱們此次下山是為打探魔道行蹤,萬事還需小心才是,切不可暴露了蹤跡。”
李陌塵搖搖扇子,有些擔心的規勸道。
可是他話音未落,便迎來了一道殺人的目光。
“養鳥的,我同你說過很多次了,不許叫我雪兒!”淩雪小臉冰寒,隨後不以為然道:“不過區區幾個魔道宵小罷了,姑奶奶何懼?隻要鏟除了魔道邪修,姑奶奶想怎麼玩你也管不著!”
看她一點不像開玩笑的樣子,李陌塵大感頭痛,卻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隻得無奈搖頭。
這時淩雪則目光一轉,望向遠處,道:“說來此次下山皆是築基弟子,也不知天璣峰那家夥會不會來?”
“你說的可是葉兄?”李陌塵怔了怔。
倒是此話讓淩雪略感意外,不禁驚奇的看了他一眼,道:“想不到數日不見,你與那家夥竟然稱兄道弟起來了,莫不是你二人私下做了什麼齷齪的勾當?”
李陌塵臉上僵了僵,但他一抖折扇,微笑不語,頗有幾分神秘之意。
於此同時,周圍接連有寶光掠來,天權、玉衡等各峰弟子結伴而行,迅速出現在十裏亭內,最後則是瑤光峰兩位女子,到場之人無不是築基中期與後期之間。
也不知是否巧合,當各峰弟子均已到場之後,剩下便隻有天樞和天璣兩峰弟子還未現身。
“天樞峰門下高手不少,不知此次會派誰下山?”淩雪望了望眾人,露出幾分皎潔的說道:“我猜若不是真虛讓那姓葉的廢掉了,恐怕此次天樞峰該是派他出山了。”
“說的極是。”李陌塵也幸災樂禍的笑道。
便在此時,遠處有虹光閃爍,亦是一男一女馭虹而來,光芒由遠及近,看似張揚,實則沉穩凝練,轉眼便到了十裏亭之中。
光芒散去,赫然現出葉純陽與千盈的身影。
李陌塵見狀,臉上露出笑意,上前作揖道:“葉兄可是來得有些晚了。”
“原來是李兄與淩仙子,看來開陽峰是派出二位下山打探魔道行蹤了。”
葉純陽看了一眼對方,目光在淩雪身上停留一瞬,也謙遜回禮。
“見過李師兄,淩師姐,誅仙台上二位出手相救,千盈尚未謝過大恩,請受千盈一拜。”
葉純陽身旁,千盈也盈盈施禮道。
“千盈師妹言重了,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單憑我與葉兄的交情,豈能讓天樞峰弟子傷你分毫?”
李陌塵咧嘴一笑,言語中不免有幾分與葉純陽套近乎的意思。
也不怪他如此,畢竟大白可是他千辛萬苦才借來的。
“嘁,說得你似乎與人家很熟似的。”淩雪翻了翻白眼,十分嫌棄的樣子,隨後向千盈展顏一笑,道:“千盈師妹肯為同門挺身而出,此份豪氣讓人敬佩,姐姐無論如何也得罩著你的。”
千盈抿唇微笑,文靜而甜美。
葉純陽看了看兩女。
二人一是恬靜內斂,一是張揚靈動,雖是性格迥異,卻都是美貌動人,站在一處,著實賞心悅目,便是周圍各峰男弟子也不禁側目。
“是了,李兄,不知大白在府中尚可安好?”
笑了笑,葉純陽轉移視線,向李陌塵問道,這廝將大白借走,還不知虐待成什麼樣了。
豈料李陌塵聽了此言後嘿嘿笑了兩聲,眼裏頗有奸詐之色,讓葉純陽見了不禁生出些不妙的預感。
隻見他挑了挑眉,說道:“葉兄放心,大白在我洞府中可是吃好喝好,每日還盡享逍遙之樂,如今怕是連葉兄的洞府都不願意回了。”
葉純陽怔了怔,心道這廝不會真將大白當成了工具,日夜不停的虐待吧?
一想到大白與其靈寵整日待在一處,葉純陽心頭不由得泛起惡寒。
就在他將要繼續開口問些大白的消息之時,遠處又有流光飛來,兩道光影以迅雷之速掠入停中,隨後眾人麵前便出現一個年輕婦人與一名白麵男子,二人氣息淩厲,修為竟都已到了築基後期。
葉純陽尚不以為意,隻看了一眼後便要收回目光,但這時忽然心中一寒,發現那年輕婦人自落下之後,眼神便始終打量著自己,暗含冷銳之意。
“師兄小心,此人是天樞峰玉梅仙子,乃是真虛的雙修道侶,想不到此番天樞峰竟是派她前來,此番怕是來者不善。”
葉純陽正疑惑之時,千盈則在一旁悄悄傳音,讓他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