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臨死的屈辱始終未曾消減半分,這數年來,他無時不想手刃風清子,已報當年之仇,不過他明白時機未到,自然不會輕舉妄動。

沉吟片刻後,他向薛美人擺了擺手,道:“放心,此行以尋找冰靈果線索為先,我自有分寸,再者那老鬼想對付我也並非輕易之事。”

薛美人心中驚了一下,對葉純陽又高看了幾分,麵對如此深仇大敵還能如此平靜,此份心性不是一般人能磨練出來的。

就在這時,葉純陽目光望向某處,麵顯冰寒之色,冷冷道:“閣下在此隱匿許久也該現身了吧?非要逼在下動手嗎?”

一旁的薛美人聽聞此話,頓時有些色變。

聽葉純陽的口氣,此地除了方才那兩名修士之外還有其他人存在?

然而話語落下,半晌不見動靜。

葉純陽冷哼一聲,一手掐訣,一手按向靈獸袋,便要將食妖蠱再次祭出。

“哼,閣下好手段,竟能發現本人,不過道友就算動手恐怕也未必能奈何得了我吧?”

就在這時,虛空處傳來一道略帶冷怒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稚嫩,隨後光芒一閃,二人麵前出現一個十歲左右的女童,生得粉雕玉琢,十分可愛。

她一身青衣,頭上編著青藤,一張嬌俏的臉蛋如瓷娃娃一般白皙,絲毫不輸於薛美人這等成年女子,可見此女若是再長大幾年,必是禍國殃民的級別了。

不過這女童看似人畜無害,說話的口氣卻帶著幾分冷銳。

看著這名女童,薛美人怔了怔,有些目瞪口呆起來。

葉純陽則雙眼一眯,但很快恢複如常。

但是通過此女隱匿身法的手段,葉純陽可不認為對方是簡單人物,而且這女童也是法力初期的修為,應是修煉某些功法才使得身形保持這般嬌小的模樣,說不定真實的年齡早已幾百歲了。

修仙界派係繁多,功法更是五花八門,若有些駐顏有術的功法倒也不足為奇。

隻是這女童隱藏在此的目的,卻讓人不得不懷疑了。

而且此女似乎隱藏已久,葉純陽一開始卻沒能發覺,這就讓他不得不重視起來。

打量此女一眼,葉純陽麵色冰寒道:“道友藏身此地偷聽我二人談話可非道義所為,不妨說說你有什麼目的?否則本人手裏這些食妖蠱怕是不會心慈手軟的。”

女童看了看葉純陽手中的靈獸袋,目中閃過一絲寒意。

方才隱匿在虛空中,她可是瞧得一清二楚,那兩名法力修士就是被這袋中豢養的飛蟲吞噬了血肉,雖然她的修為不比那兩人差,對這詭異的飛蟲終歸也有幾分顧忌的。

與葉純陽對視片刻後,女童怪眼一翻,咧嘴笑道:“嘿嘿,方才老身在此路過,遇見這小女娃子受人欺負本想出手幫她一下的,正巧閣下便趕來了。”

葉純陽皺了皺眉,盯著此女一言不發。

“好了,老身另有要事,咱們後會有期。”女童倒是幹脆利落,不管葉純陽相不相信,都沒有半點留下的意思,告辭一聲後轉身便要離去。

“道友既然來了又何必心急離開,在下可有許多疑問還未解除,不若留下來詳談一番再說。”

葉純陽不由分說的一拍靈獸袋,食妖蠱再次飛出,繞著女童盤旋起來,阻斷對方的去路。

此女鬼鬼祟祟的隱藏此地,恐怕方才他們談話的內容都已落入對方耳中,豈能放任她離去?

“莫非你以為能攔得住我不成?”女童眼神一寒。

“試試不就知道了。”葉純陽冷笑道。

女童冷哼一聲,小手淩空一翻,數道青虹自指尖飛竄出來,有若藤蔓般向蠱群伸去,青藤看似緩慢,實則有若雷霆萬鈞,不待群蠱張口撕咬便已攪出一道缺口。

“道友這些吞噬飛蟲倒是厲害,可惜還不足以攔住老身,不過閣下神通不凡,老身可不想與你死鬥,就此別過。”

女童大有深意的看了葉純陽一眼,話落便一刻不停的從蠱群缺口遁去。

望著此女消失之處,葉純陽目光微微閃爍,麵色有些陰沉不定,不知為何,這女童不似其他修士,總給他一些特別的感覺。

遲疑片刻,他回頭對薛美人問道:“你天等樓消息較為靈通,可見過有關此人的消息?”

薛美人思索一陣,隨後一臉茫然的搖頭:“並沒有,據我所知,北脈上似乎未曾出現過如她這般法力修士。”

天等樓是北脈有名的經商實力,薛美人背後的關係網錯綜複雜,消息比任何人都要靈通,可是苦想許久,確實沒有聽說過此位女童。

葉純陽沉默起來。

沉吟半晌,他揮手一歎,道:“罷了,興許此人是來自亂魔域中的一流勢力,她既沒有對我們不利,倒也無需理會她,眼下還是入古墓探索要緊。”

說罷,當先一步遁入古墓之中。

薛美人自然緊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