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他略打量了千盈一眼,轉而道:“如今你已進階築基後期,想來入界之後頗有奇遇,不過那兩個魔道修士又是怎麼回事?你又怎會來到冰穀之中?據我所知,他們似乎是南山魔宗的弟子,你為何會招惹上他們?方才我替你療傷之時,發現你體內似有一道邪咒,也是那魔道邪修所下的麼?”

此前葉純陽曾隱隱從鐵麵男子和常姓青年口中套出一些線索,隻是二人對此並無太多透露,因此他隻能猜出對方要尋找之人或許是千盈,其餘便深覺疑惑了。

“此事說來話長。”

千盈深吸一口氣,葉純陽一時問出如此多的問題,讓她不知從何說起,理了理思緒後方道:“當日入界之後妾身便一直在外層中尋找機遇,偶然間在一座安全城內聽人提起冰穀中有冰靈果的線索,本來以妾身的修為自認不可能得到冰靈果的,不過後來又見那人提起穀中有一座古修士的洞府,內有一枚可令築基修士進階的靈丹,妾身再三思慮之下才決定入穀一搏。”

“幸運的是沿著那名修士所提的信息,妾身終是找到那座洞府,並且順利得到了那枚靈丹和古修士留下的道法傳承借以突破,還因此得到一些增強實力的古寶。”

“不過那鐵麵男子入穀之後也無意中發現了此座洞府,道法懸殊之下,妾身自然不敵,不僅身負重傷,更中了對方的邪咒,被其一路追殺到此。”

“事情便是如此,後來的事公子也都知道了。”

千盈苦笑說道。

她嘴上說的輕鬆,實則這一路不知遇到了多少凶險,幾次都險些丟了性命,好在憑著過人的機智和謹慎,終是安然挺了過來。

葉純陽眉間微凝。

雖未詢問,但從千盈的敘述中也可猜到她此行必是驚險萬分,若非自己偶然遇到,後果早已不堪設想。

“把的你的手伸出來讓我看看。”葉純陽皺了皺眉,看向千盈的雙手。

聞言,千盈略有遲疑,最終還是乖巧的將雙手打開。

七道黑紋愈發清晰,更有陰寒的邪氣漸漸蔓延到了她的手腕,印在她白皙的肌膚上顯得如此醒目。葉純陽看了看後,心中不由一沉。

在為千盈療傷之時他便發現此道邪咒,隻是當時保其性命要緊,便沒有深入探測,如今仔細一瞧,此咒竟深入骨髓,邪氣侵入千盈五髒六腑之中,觀此蔓延之勢,若不盡快解除,不僅會影響道基令其修為盡毀,更有性命之危。

“嘿嘿,想不到如今這世上竟還有人會‘陰陽七刹咒’這等魔道邪法,小子,你這嬌滴滴的小娘子恐怕不出幾日就要香消玉殞了。”

葉純陽正陰沉之時,廣陵子忽然驚奇道。

“前輩認得此咒?”葉純陽心中詫異。

“自然認得,‘陰陽七刹咒’在上古時期備受魔道推崇,中了此咒之人不會當場死亡,而是會被邪氣漸漸侵襲,飽受冰火煎熬之痛,多則半年,少則一月,必定身軀腐爛而死。”

廣陵子怪笑道:“此咒甚是陰邪,且修為越高,施咒的邪氣越強,一旦入體便會根深蒂固難以清除,按說你這小娘子中了如此邪咒必定活不了多久,能撐到今日想來是服過某些靈丹妙藥才有此效果。”

葉純陽沉吟起來,方才千盈說過她在古修士的洞府中服了一枚靈丹才得以進階,也因此能讓她支撐到現在。

沉思片刻,他繼而向廣陵子問道:“前輩既知此咒法,不知可否有解咒之術?”

此言落下,廣陵子卻未有回音。

葉純陽眉頭深鎖,待他想繼續追問之時,對方才語氣幽幽的說道:“這‘陰陽七刹咒’雖是邪異至極,不過那施咒之人隻是半桶水的修為,而且看起來此人修習的咒法似乎並不完整,使得此咒威力大減,所以你這小娘子還有的救。”

“還望前輩賜教。”葉純陽凝重道。

“嘿,看來你還挺在意這小娘子的。”廣陵子嘿嘿怪笑。

葉純陽一愣,心中有些異樣的念頭,但他並未開口解釋什麼,眼下隻想保住千盈的性命。

廣陵子見此,也不再調侃,低笑兩聲後道:“本座當年有幸與一位魔道修士交過手,我二人鬥法打賭之後從他手裏贏了一門功法,裏麵包含了許多魔道解咒之術,‘陰陽七刹咒’便是其中之一,本座現在便以神識傳授給你。”

話落,一股神識洪流便傳入葉純陽腦海之中。

看葉純陽沉吟不語,千盈心中掠過黯然,收回手強自歡笑道:“公子不必為我憂心,這條路是妾身自己選的,若是天命不可違,妾身也無怨無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