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鵬眉頭一皺,似乎這狂徒在聽到自己有仙師護送之後並未有所忌憚。
“小小毛賊好不猖狂,竟敢阻攔本道去路,找死不成?”
邵狂話剛落下,吳家的輦車內便傳來一道冷怒的聲音,一個身穿道袍的修士走了出來,不是那“孤芳道長”又是何人?
此位揮動拂塵,單手扣訣,口中念了一聲“無量天尊”,隨後目光掃向邵狂,道:“貧道上清觀孤芳道長,念你一介凡人不與你計較,趁現在貧道還未改變主意,三息之內尚可逃命,時限一過便莫怪貧道下手無情了。”
感受到“孤芳道長”仙資威嚴,吳鵬不由得挺直了腰杆,自信的笑了起來。
邵狂眼睛一眯,眼神在“孤芳道長”身上掃了掃,對他的威脅不為所動,反而麵露輕笑的望向一旁。
“哈哈!我道是誰,原來是上清觀的小道士,口氣可真不小!”
就在邵狂目光望去的時候,旁邊響起一道尖銳的冷笑聲,隨後黑影閃爍,一個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站了出來,此人眼眶身陷,眉毛細長,周身帶有驚人的氣息,竟然也是一名修仙者。
“孤芳道長”望著此人麵色驚疑起來。
以他的修為竟看不出這中年男子的深淺,如此隻能有兩個解釋,一是對方根本是個凡人,二則此人的修為遠勝於自己。從對方此時散發的氣息來看,“孤芳道長”更偏向後者。
不過“孤芳道長”享受慣了被人崇敬,斷不願在人前落了下乘,於是趾高氣昂的說道:“閣下是何許人?貧道與你素未謀麵,既然是同道中人,未免傷了和氣,閣下還是自行退去的好。”
丁、吳雙方麵色變了數變,想不到邵狂這群惡匪中竟也有修仙者存在,而且看“孤芳道長”說話的語氣似乎對此人有幾分忌憚的樣子,後者可是他們一行中的倚仗,若是此位不敵可就麻煩了。
“哼!區區上清觀連三流門派都算不上,你這半桶水的臭道士就敢跳出來張狂,簡直不知死活,本人數到三聲,速速跪下求饒,否則本人必定找機會燒了你的道觀,滅你全家上下滿門!”
中年男子一開口就是燒人道觀,滅人滿門,可謂囂張到了極處。
“孤芳道長”自是怒極,可是還未等他開口就險些噴出一口血來。
隻見那中年男子說話間一股雄渾的氣勢突然爆發,層層光浪在周圍席卷,場中凡人經受不住,一個個悶哼倒退,口鼻溢血。
“築基修士!”
“孤芳道長”瞳孔驟縮,觀此人的氣勢竟已修成道基。
丁、吳兩家臉色一變再變,不由得看向“孤芳道長”,此位倒是站定原處,不顯慌張的樣子。
見狀,二人頓時鎮定三分,看來這中年男子雖然修為高強,但似乎此位道長也有幾分手段。
可是他們如何知道,此時的“孤芳道長”早已汗流浹背,心頭一陣陣緊抽,可謂恐懼到了極點,此時不過強撐著罷了。
此位道長心裏充滿了悔意,暗罵自己不該強出頭,遙想他們上清觀的觀主也隻是築基初期的修為而已,自己如何是這中年男子的對手。
隻是這連日來享受到一眾凡人的崇拜,他無論如何也拉不下臉來求饒的。
對麵,邵狂冷笑不迭,而那中年男子見“孤芳道長”遲遲沒有動靜,神色一點一點的陰沉下來,嘴裏開始數數。
“一。”
“二。”
“三……”
話到最後,殺機畢現。
“饒命!”
“孤芳道長”怎還堅持得住,沒等對方把話說完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抬起一張煞白的臉,不停的扇自己耳光:“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不知前輩在此,實在該死,小人這就離去,絕不妨礙前輩!”
邵狂一行哈哈大笑。
“仙師,你!”
眾人目瞪口呆,吳鵬更是滿臉鐵青之色,方才還在丁晉麵前吹捧此位如何如何神通,如今不過數秒就給人磕頭求饒,此等反差實在出人意料。
而在一番話說完之後,“孤芳道長”直把自己的臉打腫了才滿臉陪笑的起身,看也不看吳鵬等人就準備奪路而逃。
“慢著。”
中年男子忽然抬手。
“前輩還有何吩咐?”“孤芳道長”討好的笑道。
“沒什麼,隻是本人現在改變了主意,況且你自己都說了該死,本人幹脆便成全了你罷。”中年男子露出戲謔的笑容,忽然伸指一點,指上虹光繚繞,直向“孤芳道長”額前激射而去。
“前輩饒命!”
“孤芳道長”駭然變色,連忙施法想要反抗,但如何是築基修士的對手,隻聽“嗤”的一聲輕響後,此位道長眉心處穿出一個血洞,身體直挺挺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