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純陽看了看這老者,又麵無表情的收回目光。

此人便是方才他所感知到府中唯一一個築基後期修士,對方修為太低,根本不入法眼,與其多說無益。

如此淡漠的神情自然讓一幹修士眉頭大皺,那玉冠老者還想說什麼,寧王卻擺了擺手,道:“諸位仙師有所不知,這位葉大夫雖然沒有修為,但不久前卻曾醫治過一位將死之人,說不定真能治好愛妃的怪病,況且事到如今也無其他辦法了,姑且讓其一試也無妨。”

寧王素來是安撫人心的好手,看出幾個供奉心有不平,當即又道:“諸位仙師請放心,此前各位為愛妃費心費力,本王看在眼裏,事後當有重酬的。”

幾人聽了此話,眼中微微一亮,那玉冠老者也有幾分意動之色。

他又掃了一眼葉純陽,目光閃動幾下後終是冷哼一聲不再多說了。

見此,葉純陽大搖其頭,這些修士不思進取,隻知在凡間施些障眼法騙吃騙喝,終究隻能成為酒囊飯袋,又如何能境界修為?

“葉大夫,請吧!”

寧王話不多說,安撫了一眾修士後立即將葉純陽帶進紗簾內。

望著葉純陽消失的背影,幾名修士目中微光閃動,各自相望一眼後交頭接耳的談論起來。

“褚兄,寧王竟然請來了一個凡人為露妃看病,擺明了不信任我等,若此人不能醫治露妃也就罷了,真讓其治好的話,我等恐怕地位不保了。”

一個青年模樣的修士朝玉冠老者低聲說道。

身旁幾人也目光閃爍,嘴上連連稱是。

老者微眯雙眼,略帶陰沉的望了望紗簾處,依稀可以看到葉純陽的背影,許久後才冷笑一聲,道:“諸位道友未免太杞人憂天了,露妃的病情我等都已探過,連你我都醫治不好,憑他區區一個凡人又如何能治?況且你我功行在身,寧王再怎麼樣也會把我們奉為座上之賓,何愁沒有榮華富貴?”

聽聞此話,眾修士臉上都露出了笑容,一副深感認同的樣子。

但那青年臉上仍有遲疑,道:“怕隻怕萬一真讓其瞧出什麼名堂來,寧王也會重用於他的,到時又該如何?”

“那更簡單了,就算他真能直了露妃的病,但隻要世間再無此人,寧王又如何重用?”玉冠老者嘿嘿一笑,漫不經心的說道。

眾人眼神一亮,稱讚的看了老者一眼後紛紛會意的低笑起來。

……

跟隨寧王走入紗簾,葉純陽就來到一處寬敞的廂房之中,內裏清香彌漫,玉石輔地,珠簾碧瓦,琉璃為窗,以此奢華的程度,怕是與皇帝妃子的寢宮相差無幾了。

葉純陽目光微微環視,見到軟臥上躺著一位年輕婦人,正是露妃。

這露妃生得極美,即使不畫妝容也顯得美貌麗質,而此時昏迷中柳眉微蹙,多顯了幾分我見猶憐的柔弱,難怪寧王妃子數百卻唯獨寵愛於她。

“葉大夫,愛妃的病情便有勞你了。”寧王走近遣散了周圍婢女,親自為露妃擦了擦額上的香汗,繼而對葉純陽說道。

“王爺放心,在下自當竭盡全力。”葉純陽微微點頭。

目光在露妃身上略作審視,此女臉色蒼白,氣息更是十分微弱,仿佛隨時都有可能一命嗚呼,看起來確實得了某些疑難重病。

沉吟了一下,葉純陽從藥箱中取出一條細長紅繩,在露妃手腕上繞了一圈後手指在繩上把脈起來。

此舉讓寧王大為讚賞,露妃是他最寵愛的妃子,自不希望旁人觸碰,葉純陽以繩把脈自然贏得他的好感。

葉純陽並沒有在意寧王的想法,表麵上在為露妃把脈,暗中則放出神識細細感知起來,不一會兒就發現露妃體內一股奇特的氣息遊走不定,似陰寒而又暗藏一絲炎熱。

“咦?”

葉純陽心神一動,神識又在向此女體內探去,這時他立即看清原來在對方的經脈中存著絲絲縷縷詭異的氣體,心中不由詫異起來。

“原來是玄寒之氣入體,想不到凡間還有此等奇物,難怪那些庸才沒有探出露妃的病情了。”仔細探了一番後,葉純陽便將神識收回,同時解開了露妃手上的紅繩放回藥箱。

寧王見此急忙上前,麵含期待的問道:“如何,葉大夫可能醫治愛妃?”

“倒是沒有什麼大礙,在下可以出手醫治,不過在此之前在下有件小事向問問王爺,不知露妃是否曾去過某些陰寒之地?”

葉純陽目光一閃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