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了一個月,我拚命像陳冰靠近,拚命想向陳媽媽證明,可最後,僅僅隻是兩個不起眼的男人,就把我的一切努力完全否定掉了,我……不甘心呐!
人生總是充滿困苦與磨難的,這我懂,但我不懂的是,為什麼我要承受那麼多?
從小就經受的那些苦難,我從來都沒抱怨過什麼,但現在,當我鼓起勇氣想要拯救自己命運的時候,上帝卻又一次無情的把我推向深淵,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我拚命的開始踹門,用腳踹,用肩膀撞,甚至用頭來撞。但鐵質的大門像是一個攔路的巨人,甚至連一點點鬆動都沒有,那被撞擊產生的“咚咚”聲,像是巨人對螻蟻的嘲諷,更像是上帝對一個無力反抗命運之人的輕蔑笑聲。
折騰了一會兒,我心裏知道,這樣瘋狂的發泄根本於事無補,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隻有冷靜下來,才有可能找到出去的方法。
我往四周看了看,這個屋子裏,除了門之外,隻有一個極小的窗戶,根本不可能容的下一個人,而且還在距離地麵兩三米高的地方,我想夠也夠不到。
屋外的光線透過窗戶照射進來,讓我能看清楚這個屋子,但這個屋裏幹淨的像被狗舔過的餐盤,除了灰塵之外,一無所有。
我冷靜了一會兒,看著那個無法鑽出去的窗子,心裏忽然想到了個主意。
盡管無法鑽出去,但我爬上去能看到外麵的情況,假如能看見有人經過,我大喊或者招手,隻要能叫人過來,應該就能把我救出去!
這是唯一的方法了,我瞬間振奮起來,隻是那個窗子距離地麵將近三米高,我站著根本不可能夠得到,隻能助跑衝起來才行。而且我左肩有傷,左臂根本不能發力,也就是說,我隻有一隻手可以用。
我必須用一隻手讓自己趴到兩米多的窗戶上。
這時候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死馬也得當活馬醫,我深吸一口氣,全力衝刺過去,到了牆角,我抬腳在牆上踩了一下,這種老舊的平房裏,牆上都是摩擦力極大的水泥,踩這一腳,讓我輕鬆的身體約起,右手抓住了窗戶邊沿。
第一步輕鬆,但接下來無比艱難,我右臂抓著邊沿,身體拚命的向上縮,左右腳也用權利在粗糙的牆壁上蹬。人體的潛力是無限的,剛才我認為自己根本做不到的事情,但在拚盡了全力之後,我竟然做到了!
隻靠著一支右臂的力量,我竟然爬到了窗戶上!
但上帝又一次對我的反抗做出了輕蔑回應,窗戶外麵,又是一排平方,正對麵就是一堵牆壁,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赭紅陰暗的磚牆,即便在陽光的照射下,依然顯得陰森無比,像是一個巫婆,對我露出森寒可怖的笑容,讓我拚命的掙紮,看起來是那麼的可笑。
我身上所有的氣力都消失了,從窗戶上麵一下跌落下來。
在地上坐了一會兒,我從口袋裏拿出來一塊小電子表。那是中考前,學校特意交代讓每個人購置的,用於在考試時候合理安排做題時間。
從小窗口照射進來的光線很暗淡,但所幸的是,電子表上有的按鍵,按一下就有背光出來,我看了下時間,下午一點五十九分,而秒針還在鍥而不舍的往前走。
兩點,就是英語考試開考的時間了,剩餘的這幾十秒鍾,像是上帝對我最後的憐憫,隻是在秒針一步步往前疾走的情況下,這憐憫顯得無比可笑。
我躺到了地上,或許有的人,注定要一生孤苦吧……
就在這時候,屋外傳來一個響亮而驚慌的聲音——“陳鋒,陳鋒,你在這裏嗎?”
我一下從地上驚坐起來……是幻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