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學校之後,我們一群人去了一個小飯館,畢成今天幫了大忙,既然他愛喝酒,那我今天就陪他喝一場。[爪*機丶書*屋 wWw.ZhuaJi.org而郝強他們這群人裏,也有幾個注定是無法去一中的,以後可能見麵的機會就少了,這次,也算是個餞行,為他們這段時間對我的幫助,也為我們相識這一場。
畢成依然是兩瓶啤酒的量,等他喝醉之後鬧騰起來,倒是把我們之間離別的傷感而衝淡了不少。
喝到最後,我自己也到了走路踉蹌的程度,這算是我這輩子喝酒最多的一次,從飯館裏出來的時候還好,但回去的出租車上,頭越來越昏,等到小區門口下了車,涼風一吹,胃裏立馬翻江倒海起來,扶著門口的綠化樹吐了起來。
吐完之後,腦子清醒了一點,我不敢帶著這麼大的酒氣回家,先去門口的小賣部裏買了水漱了口,又嚼了一包綠箭,這才走回家裏。
今天回家的太晚,但我爸卻沒在家,也不知道去了哪裏。我鬆了口氣,自己忍著頭痛脫了衣服丟洗衣機裏攪了一下,又衝了個澡,才摸索著回了自己房間。
但走到門口的時候,我腳步停了下來,看著黑洞洞的屋裏,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轉回頭去,走到客廳的電話前坐下。
陳冰一天都沒出現,我心裏不是沒想這件事,我是害怕去想。
初中畢業,拍畢業照這種事情,她竟然缺席了……我不相信她會故意不來,但很明顯,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因為我爸的緣故,我心裏一直挺抵觸喝酒的,但今晚,我不停的用酒精來麻醉自己,就是想讓自己忘了這件事,一切留到明天再去煩惱……可上帝總是不吝嗇顯露他的殘忍一麵,吐了那一場,我腦袋清醒了,“陳冰”這兩個字如附骨之蛆一樣,縈繞在我腦海裏, 一直揮散不去。
我坐在電話前,點了一支煙。在這一刻,我忽然冥冥之中,對我爸有種理解,煙和酒都不是好東西,但很多時候,這兩樣東西卻是必不可少的。我爸……他心裏想必也裝著自己的故事吧。
一支煙抽完,我按熄煙頭,揉了揉腦袋,又深吸了一口氣,拿起電話給陳冰撥了過去。
一分鍾之後,跟我想象的一樣,依然沒人接電話,我不甘心,又一連撥了幾遍,每次都是千篇一律的冰冷電子聲,提醒我無人應答。
我終於癱坐到沙發上,心裏亂糟糟的,又抽了幾支煙之後,我咬了咬牙,不行,那麼多事情都熬過來了,隻是打不通電話而已,我為什麼要放棄?
借著酒勁兒,我跳起來,重新穿好了衣服,出門直接往陳冰家裏去了。
我要去找陳冰,打不通電話,我就去她家裏!
此時已經到了將近淩晨,外麵街道上早已變得空空蕩蕩,人影都找不到一個,更沒有出租車。我幹脆直接跑著往陳冰家裏去。
無論如何,我要去見陳冰一次,不管出了什麼事情,總要兩個人麵對才行啊,陳冰肯定是遇到了什麼難事,或許是陳媽媽的為難,或許是其他方麵的什麼事情,總之,我一定要知情。
我在大街上瘋狂跑著,從我家到陳冰的距離並不算太遠,隻用了二十分鍾,我就趕到了她家的小區。
老年人睡覺少,這麼晚了,保安大爺的崗亭裏還亮著燈,不過我一陣風的衝了進去,他也沒有注意到。
到了陳冰家外麵,眼前一片黑洞洞的,屋裏沒有任何光線傳出來。我彎著腰喘了一會兒氣,走上去,對著大門奮力的拍打起來。
腦袋雖然清醒了,但酒精還沒從身體裏麵排出去,平時不敢做的事,現在做起來毫無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