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晚上躺床上尋思了好久,明天的道歉是完全避免不了的,搞得我晚上做夢都帶著鬱悶。
第二天早上起來,我早早去了學校,等我趕到的時候,畢勇他們已經在了,他看見我到了教室,就過來準備跟我說話,結果還不等他走到我跟前,許老師忽然走進了教室裏麵,往我們這邊看了一眼,開口說道,“陳鋒、畢勇,你們倆過來一下。”
說完,他轉身就又走了。我跟畢勇對視了一眼,心裏也都知道怎麼回事,趕緊跟了過去。
出了教室,本以為許老師要跟我倆說公開道歉的事,卻沒想到他根本沒說話,反而是帶著我倆往辦公樓那邊走。
我心裏有點詫異,許老師的辦公室在教學樓這邊呢,他帶我們去辦公樓那邊是什麼意思?上午上課前本來就沒什麼時間,他這會兒把我倆帶到這邊,一會兒哪還有時間做公開道歉?
我正瞎尋思著,走到辦公樓前的時候,許老師停住了腳步,轉頭看著我倆,沉默了一下,才開口說道,“一會兒龔主任問你們情況的時候,你們態度好一點,不要說錯話,記住了嗎?”
我跟畢勇麵麵相覷,許老師這是啥意思?龔主任?我依稀記得,政教處的主任叫龔誌偉,龔主任應該就是他了……隻是這事兒咋牽涉到了龔主任?我心裏頓時感覺有點不妙。
許老師也沒多解釋什麼,隻是歎了口氣,轉身又帶著我們往辦公樓裏麵去了。
果不其然,許老師帶著我們走到了政教處辦公室外麵,先讓我倆在外麵等著,然後他走進去,對裏麵說了句,“龔主任,我把那倆學生給帶來了。”
他的話音一落,我聽見一個有些尖利的聲音說道,“嗯,你把他們叫進來了。”
然後許老師就衝著外麵說了一聲,“你們兩個,進來吧。”
我跟畢勇對視了一眼,彼此眼裏都有些畏懼,鬧不明白這事兒咋就忽然鬧到政教處來了。昨天許老師處理我倆的時候,說他已經法外開恩,當時我還有些不以為然,但瞅著現在這陣勢,我心裏更加感覺不妙了。
結果剛進到政教處辦公室,迎麵就看見陳曉威那煞筆竟然在裏麵站著呢,我心裏瞬間反應過來了,操,該不會是這孫子把這件事捅到學校了吧?
我這才明白剛才許老師為啥衝著我倆歎氣,眼神裏麵還有些無奈,估計他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種結果吧?
瞬間,我又想起昨天晚上陳曉威和許老師在校門口的見麵,當時還以為是陳曉威足夠機智,把許老師叫出來做擋箭牌,現在看來,估計背後還有很多我不了解的隱情。
第一次接觸一中的政教處,我和畢勇都有些縮手縮腳,進去之後,就站在許老師旁邊不說話了。
雖然以前聽說過龔主任的名字,但從沒見過這個傳說中的政教處主任,剛看見的時候,把我都嚇了一跳,這家夥長的極醜,一張鞋拔子臉,嘴唇肥厚,兩隻眼睛跟金魚似的,高高鼓起,眼泡很大,眼睛也是一雙三角眼,看起來挺滲人的。
我們學校學生打架糾紛之類牽涉到校風校紀的事,基本都歸政教處管,什麼事情,隻要鬧到了政教處,都別想輕鬆結束,這個龔主任,在學生的傳聞裏麵,是一個近似閻王爺的存在,讓人敬畏的同時,也被人無比厭惡。
這家夥一副肥頭大耳模樣,聲音卻尖細的驚人,對許老師說道,“許老師,這就是打人的那兩個學生了?”
許老師點點頭,然後龔主任把目光轉向了我和畢勇,聲音陡然提高了一些,出聲道,“你們這些學生,還真是無法無天,才剛來一中幾天,啊?就敢在教室裏打架了。我聽說你們還都是擇校生,真不拿父母的血汗錢當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