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每蕭雲涵堵的啞口無言,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將目光望向牆角瑟縮著的那個人,假裝忽略了蕭雲涵的話。蕭雲涵也沒再說什麼,隻是慢慢走向那個人,然後開口問道:“那個張雲連為何要派你們來殺我?有何目的?”
那人看著蕭雲涵一步步逼近他,身體不由自主的發著抖,半晌才顫巍巍的張了張嘴,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我,不,不不......”
蕭雲涵皺起眉仔細的聽著,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大概是他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蕭雲涵陡然提高了音調,皺著眉朝那人逼問道。
那人見她突然變了臉色,嚇得不知所措,磕磕絆絆的像角落裏爬去,卻被祁墨一把揪了回來,扔到了蕭雲涵的麵前。
那人似乎被嚇傻了,抱著蕭雲涵的腳一個勁磕頭,原本就被毒螞蟻咬下一層皮的額頭,“咚”“咚”坑在牢房硬邦邦額水泥地麵上,看著就疼。
祁墨看著不忍心,心裏也知道這樣大概是問不出來什麼了,於是勸蕭雲涵道:“算了吧,他要是真的真到早說了,他連是誰指使的都說了,還差這麼點事嗎?你就別再難為他了。”
蕭雲涵沒有說話,摸摸拿起一旁的鐵盒子,緩緩將盒蓋打開,裏麵那些個頭超大的毒螞蟻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那人見狀,幾乎是不要命一般的使勁磕著頭,一邊磕頭,一邊嘴巴裏“嗚嗚”的說著什麼,似乎驚恐到了極點。
見到這幅情景,蕭雲涵才收了手,將盒子重新蓋起來。然後轉身朝外麵走。其實她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像這樣的小嘍囉能將幕後主使說出來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蕭雲涵帶頭往外走,祁墨和赫宇文也跟了出去,站在外麵把手的獄卒,見到他們出來,有些好奇的往裏麵張望了一眼。這一眼不要緊,差點把他的魂都嚇飛了。裏麵那個渾身鮮血淋漓的人,從腳踝往下都變成了白骨,上麵還有血淋淋的皮肉和筋連接著,簡直可怕到了極點。
“裏麵那個人,你們好生照顧著,我這裏有點治創傷的藥,你給他抹點,看好了,別讓他死了。”蕭雲涵一邊吩咐著,一邊從自己的懷裏取出一個小紙包來,遞給了那個獄卒道。
獄卒接過來,連連點頭,誠惶誠恐的將蕭雲涵一行人送走了。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心中還在後怕,這得是什麼樣的女人啊,這才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沒聽見慘叫也沒聽見哭嚎,竟然就將人給折磨成這個樣子了!也不知道她手裏那個小鐵盒到底裝了什麼可怕的武器。不過,這個他是不可能知道了,因為蕭雲涵已經帶著她的小鐵盒越走越遠,並且再也不會來這陰森恐怖的牢房了。
從大牢出來,蕭雲涵覺得自己的心情莫名其妙的沉重起來,方才從那人口中問出來的名字久久不去,在她的腦海裏縈繞著。那個叫張雲連的丞相她是一麵都沒有見過,但是祁墨竟然說那人是他的心腹,這可能嗎?心腹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當初他們在半路上遇襲的時候可不是她一個人,那些人可是連祁墨都想一起殺的。
“祁墨,你要接我回宮的事情,你已經和朝中大臣都通過氣了嗎?”蕭雲涵抬頭看了看一旁的祁墨,問道。
祁墨思忖著,過了一會兒才有些猶豫的回答:“我放出消息了,但是沒有......”
“沒有在上朝的時候正式提出來是不是?”蕭雲涵提他補完後麵的話。
祁墨點了點頭。
蕭雲涵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對祁墨道:“你呀,為何不正式提出來?你是怕有人反對,所以想先斬後奏?”
她心裏很清楚,祁墨的擔憂不無道理,如今西晉才剛剛複國不久,國家根基未穩,皇上是萬萬不能將立後的事情隨便處理的。所以這個時候皇後的人選一般都是有權有勢的官宦人家的女兒,或者將軍或者丞相。而她蕭雲涵,雖說之前是東晉大將軍的女兒,但是如今父母已去,隻剩她孤身一人活在這世界上,哪裏還有什麼家世,什麼身份?不過是個鄉野丫頭罷了。
“我,我是有這樣的想法。”祁墨歎了口氣回答道,“如今的情況你也知道,我就是怕那些西晉之前有些資曆的老臣反對。他們肯定是想讓我娶個有權有勢的女子,這樣可以在各方麵幫襯我,也能拉攏臣心。可是他們不知道,我不需要這種拉攏,而且依我看來,誰都沒有你好,誰都沒有你幫我幫的多。”
蕭雲涵被他的話逗笑了,她不記得祁墨有多久沒有這樣情真意切的對自己說這種話了。
“哈哈,就算是這樣又如何?即便你是一國之君,在這方麵上你就算和他們坦白,他們也不會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