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個女人，對你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呢？你爺爺想做皇帝，就算他成功了，等他百年以後，繼承他皇位的是你的父親，你父親百年以後，繼位的是你的哥哥，你哥哥百年以後，是你某一個有能力的侄子，一代一代的傳下去。但是這些，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充其量隻不過是幫助你爺爺打下江山的一個功臣，賜你做個公主，給你一片封地，或許以後我被你爺爺拋棄了，性命不保，他再給你找一位能幫得上他的駙馬，那個人可能是個手握重兵的將軍，常年上陣殺敵，性情粗暴，可不會像我這樣溫柔對你，到時候你的日子會是什麼樣，我想你一定能想象得到吧？”
竇若晴的表情有些微妙了，我知道瑞安王的策反有戲了。
“又或者，你在遇到我之前就有了心上人，那日在宮中，你和宇文揚說話的時候，你的眼睛裏都在放光你知道嗎？這種神情，隻有情竇初開的少女，見到自己的心上人時才會有。我不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傻瓜，我怎麼會看不出來？今日宇文揚來家裏，他不肯讓你在場的時候，你眼裏的失落的神色更是出賣了你，你很希望能和他相處，和他說話，是不是？但是你想過沒有，你已經是我的側妃，就算有一天你成功的擺脫我，可以有機會擇一個良婿再嫁。可是他會對你一心一意嗎？你已經是再嫁之身，你新的夫君又會對你如何？”
“就算這些都不是問題，到時候你爺爺大業完成，當上皇帝，那宇文揚就是敗寇，他會如何看待你和你的竇家？殺他族人的凶手，竊取他宇文家天下的賊人，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你以為你和宇文揚還有機會在一起嗎？就算你不喜歡宇文揚了，你借用我的力量，幫助竇家當上皇帝以後，又將我拋棄，這樣的名聲已經傳了出去，還會有哪個男人不要命了，敢娶你做妻子呢？”
“不要，不要再說了！王爺，我求你了，不要再說了！”竇若晴終於內心崩潰，再也承受不住了。
瑞安王歎了一口氣，道：“如果你爺爺早日放我們離開梁國的話，或許你不會嫁給我，還可以有機會尋覓良緣，和心愛的人相伴終生。又或者他沒有要求你替他做什麼，更沒有用我的孩子威脅我，我也會把你帶回齊國，好生對待。我歐陽正珂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即使是我皇兄硬塞給我的細作，我也可以養在府中多年，直到她們以為我死了，自己離開，我都沒有對她們痛下殺手。就算我不是你的良配，做不到和你執手偕老，最起碼也不會讓你的日子過得太過難堪。你若有機會去我的王府，看到我的侍妾王氏和柳氏就會知道，她們在平兒、安安來到梁國之前，應該還在替我照顧他們，日子過得可比你要舒心多了，可見我不是個涼薄的人，盈兒也不是個容不下你的人，你會得到幾十年的安穩日子，你說呢？”
瑞安王惋惜的語氣，像是在說別人家的故事一樣平淡的心情，一點一滴的擊垮了竇若晴的內心，即使不是瑞安王的正妃，但是瑞安王剛剛所描述的那種日子，正是竇若晴一生都在追求的生活，她被擊垮的同時，也被深深地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