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站起身的時候,柳兮身體已經恢複,身上已經沒了灼燒的痕跡,隻不過衣服破破爛爛的不能遮體,可她就那麼斜倚著也不起身作出嬌媚的姿態,隻是臉上有些憤恨,卻沒有因為衣不蔽體而有一點點的不好意思。
葉轉過身朝我走過來,繃緊的臉上沒有一點笑意,甚至眼睛裏還有不耐和惱怒。
我雙手扒在透明的鍾壁上,想開口說話,可是想到外麵的聲音我一點也聽不到,我這邊的聲音葉也聽不到吧?
就隻能衝葉笑。
葉見了我的笑,眉頭鎖的更深,在距離我一步之遙的地方一揮手,,罩著我的鍾居然化為五彩的小星星一點點的下落然後消失。
我驚詫的看著那些小星星,伸手去接,卻什麼都沒有,等到星星都消失了我上前一步拉住葉的手問:“剛剛那是什麼?好神奇!你們近在咫尺我卻聽不到你們說什麼!”
葉盯著我,緩緩抽開手,攤平了放在我麵前說:“瑪瑙手串?”
啊?跟我要?
我左手摸著右手的手腕說:“我……我送給何婉防身用了!”
眼的眼睛驟然眯起,隨即慢慢的恢複正常的狀態,然後薄薄的唇裏吐出一個字:“走!”然後繞過我朝著停車場外走去。
這就走了?
我扭頭看柳兮,她卻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我大為疑惑,趕緊追上葉問:“柳兮呢?”
葉根本不理我,自顧自的走,我看他黑著臉,知道他似乎是生氣了,所以不敢在說什麼,隻能靜靜的走在他身後。
走出停車場就看道馬路對麵停著他的黑色賓利慕尚,葉一個閃身就不見了蹤影,我慌張向前跑兩步,四下看了看,根本就沒有人影,哪兒去了?
車裏?
我過了馬路朝賓利慕尚走過去,看到車子朝著路便的那側窗戶是開著的,而葉正坐在車裏,坐的端端正正,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伸手拉開車門坐進去,葉扭頭蔑了我一眼吩咐:“開車!”
“是!”駕駛座傳來那個小哥的聲音,他話不多,老楊說他也是鬼,專門為葉開車的鬼。
車子平穩的開著,我像是低著頭,作出一副知錯了麵壁思過的樣子,但是低頭好半天脖子都疼了,我也沒有想出自己哪裏錯了。
知恩圖報本來就是為人之本!恩將仇報才是畜生所為吧?
不過葉正在生氣呢!這些我可不敢跟葉說。
不敢說,可我敢看呐!
我歪著頭偷偷的看葉,瞧見他靠在椅背上正閉目養神。
原來已經閉上眼睛了呀?
那位還偷偷摸摸的幹什麼?於是我坐直了身子,側身公明正大的看。
葉的臉色不知何時從剔透的白變得有點泛黃了,就是正常黃種人,中年男性該有的黃,黃的滋潤健康更有男人味。
他斧鑿刀刻的臉棱角分明,睫毛打在下眼瞼,鼻子依舊高挺,唇形有致,輕抿著像是一個菱角一樣。
這麼剛柔並濟完美的臉哪兒找呢?
我看著看著就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閉著眼睛的葉突然張口問,在我慌亂中慢慢睜開眼睛,雙目猶如一股清泉,目光潺潺如流水,流轉間流到我心田,然後我眼睛再也挪不開了。
隻是他目光深沉的盯著我,似乎在為他的問題找個答案,於是我嘿嘿笑笑說:“我沒笑什麼呀!就是開心。”
“你又開心什麼?”葉的語氣更沉重,陰森森的,讓我心跳都漏了一拍。
見我愣住沒回答,他又問:“剛剛在停車場,你衝我樂,想必是因為心裏歡喜,你歡喜什麼呢?”
剛剛?停車場?
哦哦哦!
我說:“我心裏歡喜,是因為你沒有弄死柳兮。反而救了她。”
葉的眉頭又皺起來:“據我所知你這一世的二十二年,從來都不是春善良德之輩,出了對何家三口,從來都是有仇必報,有怨必施。”
還挺了解我?
我笑著說:“說到底我跟柳兮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她也是個可憐的女子,上一次我們毀了她跟父母見麵的機會,她都不怨恨我們,你又危險還肯告訴我救你的方法……”
“那不是你用命換來的嗎?”葉打斷了我的話,語氣裏有些惱。
想來他在地下停車場蹲下身子跟柳兮說話,就是在問這件事兒,而柳兮也什麼都說了吧?
我連忙說:“不,我從小得到的教育就是,要得到就必須要付出代價,我要你活,代價是我去死,一命償一命很公平啊!”
葉的目光有些怪異,我分不清裏麵是什麼情緒,但是應當不是感動吧?
我笑著向他湊近了些說:“這是人間的法則啊!小時候在孤兒院裏,想要吃飯就要幫老師幹活,長大了離開孤兒院到社會上,想要生存還是要付出勞力。就算我現在工作了競爭壓力很大的,不付出努力也無法生存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