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朝宗旺還有司機三個人手在不遠處,靜靜的瞪著醫生或者是警察的到來。
秋夜的寒風不至於刺骨但也讓我瑟瑟發抖。
朝宗旺問:“到車裏?”我剛剛拒絕了他的衣服,他不會讓我用同一個理由拒絕第二次。
我搖搖頭,抬頭看著黑漆漆的天空問:“你看得到鬼嗎?”
朝宗旺頓了頓說:“可以。”語氣很輕,似乎帶著滄桑與無奈。
我有些好奇又問:“第一次是什麼時候?”頓了一下又問:“見了什麼鬼?害怕嘛?”
朝宗旺仰頭看著天,似乎在認真思考,想了一會兒說:“大概是不到十歲?時間太久忘記了!見到我媽媽!”他說完低頭苦笑了一下說:“我媽媽自殺,到處都是血……”
我的心咯噔咯噔跳的加速,我怎麼忘了這個呢?
朝宗旺的媽媽……
我心頭一緊,有些尷尬,扭頭看朝宗旺。
他鮮少的露出這樣的表情,好像一個無助的小孩兒,孤獨的在黑暗的找不到出路的懸崖峭壁。
我不禁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在我看來,這個是最好的安慰人的一個動作。
朝宗旺扭頭,看著我,雙眼定在我的臉上,審視的目光似乎想要從我的臉上看出什麼情緒似地。
我眨眨眼身子向後一點問:“怎麼了?”
朝宗旺搖搖頭,臉上露出一點笑,在我看來,居然是有點天真的樣子:“我剛剛其實是怕血……”
其實是怕血?
意思是剛剛想要帶著我走,不是因為自己鐵石心腸,而是怕血?
但是為了留下來了呢?
我心裏呐喊:“打住,不要自作多情!”
我連忙扭頭不去看朝宗旺,被他那樣的目光注視著,我心裏真的有點不好意思有點尷尬有點難以承受……
誰知我一扭頭,就看到一個血淋淋的人……站在我身側。
“啊!”我尖叫一聲往朝宗旺身邊縮了縮,但是又不想跟他有肢體接觸,就僵住身子不讓自己摔倒。
但是朝宗旺的手臂已經把我攔腰抱住,然後護在懷裏,語氣凶惡的吼:“哪兒來的惡鬼?”
那個血淋淋的人……鬼顫顫巍巍的說:“我……我不是惡鬼……我是一名警察!”
“警察?”我上下打量他,覺得眼熟,又扭頭看地上躺著的血淋淋的屍體——身形、衣著、傷口似乎是一樣的……
“你是……地上躺著的是你?”我驚訝的問,麵前血淋淋的鬼連忙點頭:“是我!是我!我是一名警察,我叫嚴冬。”
我的心咯噔一下,剛剛看到開走的警車下有屍體的時候就已經疑惑了,現在得知死的居然是一名警察心中莫名的焦急:“什麼情況?你怎麼會在警車下麵?你的那四個同事怎麼不管你就走了?”
我焦急的問出幾個問題,嚴冬卻隻是搖頭:“他們不是我的同事!”
“可是他們穿著警服……”我詫異,滿臉血汙的嚴冬說:“這都怪我……”說這雙手捂住自己的臉,這個動作代表的是慚愧傷心的意思。
我問:“究竟怎麼回事兒?”
嚴冬說:“是我一時糊塗……我……我小舅子……他說他跟人打架,被搶了錢想讓我去幫他討回來……利用我的身份……我一時間經不住他的哀求就答應了,哪知道……哪知道他包藏禍心。
我開車帶著他到附近,沒有見到欺負他的人,隻有另外三個,他說他幾個兄弟也要一起去都幫他的,都是自己人,我沒有懷疑就讓他們上車了,結果沒想到……他們上車後,開到這裏突然有個人從後麵弄個繩子要勒死我……
我在部隊的時候經常操練的,躲過了那繩子,心裏也馬上知道他們不是好東西,想要反抗,沒想到我小舅子抱住我,也按住我的槍不讓我拔槍,其餘三個人就用刀刺我……
我好不容易逃下車,他們就開車撞我然後我就到了車子底下,等我醒過來,就看到你們……”
嚴冬說完臉上完全是悔恨:“那幾個人的目標很明確,要殺我,然後搶走警車!”
“可是他們為什麼這麼做?”我不解,殺人襲.警可都是大罪啊!
嚴冬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我平時待我小舅子也不錯啊!”嚴冬懊惱著,突然大叫:“他們搶走警車不會是要做什麼壞事兒吧?”他不禁瑟瑟發抖:“要阻止他們!不然做了壞事兒可是給我們警察給國家抹黑,給老百姓的安全帶來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