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剛剛開出市區,我的手機就響了,是語然打過來的,我很快的接了電話,語然哭著說她和她姐吵架了,問我在哪,我一聽氣不打一處來,我問語然是不是坤叔又在搗什麼鬼,語然說坤叔把這個事情和她姐說了,她姐就數落她,她沒忍住,就和她姐吵了起來,我就知道是坤叔這個陰險小人幹的好事,真的很想和語然說坤叔給我下靈蟲的事情,但是還是忍住了,如果我和語然說了這個事情的話,她肯定回去和坤叔鬧,坤叔也會知道我知道了這個事情,打草驚蛇了,反而還不好,坤叔都已經下了決心要把我幹掉了,他又是高人,我可鬥不過他,我便忍住了,和語然說我現在去惠州一趟,去完惠州回來就去找她,語然又說我在惠州哪,她要來惠州找我,我說我在惠州辦事,辦完事又要去潮州,她來的話不方便,語然隻好說那你快點回來,我等你,我答應後掛斷了電話。[*爪丶機*書屋*] wwW.ZhuaJi.oRg
一路上,我和強龍默默無言,天黑後,強龍睡著了,打起了呼嚕,我卻一點睡意都沒有,滿腦子都是我有可能會死的信息,慢腦子都是如果我死了爸爸媽媽還有陳璿傷心欲絕的畫麵,腦袋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我一直給劉倩打手機,一直都是關機,一直打到後麵,我的手機沒電了才罷休。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我終於到了我們鎮上,我和強龍下了車,吃了個我們鎮上的炒粉,然後搭上了去高林村的班車,到了高林村,下了班車後,又走了好幾裏路,一直到太陽快要下山的時候,才走到一個隻有三棟房子的小村落,三棟房子連成一排,建在一個矮山下麵,矮山上麵都是翠綠的竹子,三棟房子前麵的凹凸不平的地上麵,有一些雞在悠閑的踱著步。
強龍指著中間那棟最破舊的低矮的土胚房和我說,那就是阿滿神婆住的房子,阿滿神婆是從外地來到這裏的,住在那裏幾十年了,現在應該有八九十歲了,但是身體還很硬朗,從來沒有上過醫院,沒有人知道阿滿神婆是哪裏人。旁邊那兩棟土胚房裏以前也住著人家,後來,住著的人家搬走了,搬到高林村去了,就一直空在那裏。以前很早的時候,應該是幾十年前吧,那時候阿滿神婆好像剛剛來我們鎮上不久,阿滿神婆拿著當年打仗的時候部隊給她打的欠條,去政府問錢,讓政府還給她大洋,後來政府沒給她,說阿滿神婆拿著的欠條不是正規軍隊打的欠條,阿滿神婆很傷心,在鎮政府門口坐了兩天兩夜,最後,被一個幹部給轟走了,轟她走的時候,阿滿神婆很傷心,指著那個幹部的鼻子,用外地口音罵那個幹部,說他會斷子絕孫,罵完後阿滿神婆就走了。
一個月不到的時候,那個轟走阿滿神婆的幹部的兩個正在上中學的兒子,在學校組織的春遊的時候,在百靈山上跌落到一個小懸崖下麵,雙雙摔死了,鎮裏便都傳言阿滿神婆是神婆,後來,陸陸續續的有一些人會去阿滿神婆家串門,不過阿滿神婆一直都沒有說自己是神婆,也一直都不幫人看事,幫人治邪病,驅鬼邪。
直到後來,高林村的大隊書記,因為修水庫,炸一顆老樟樹的時候,撞了邪,吃不進東西,吃多少吐多少,醫院裏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鎮上很多神公神婆都治不好,就在那個大隊書記奄奄一息的時候,阿滿神婆去了他家裏,讓他家裏人把他的上衣脫了,用繩子把他倒吊了起來,然後用艾葉草編成的繩子綁住一個羅漢果,吊在他脖子上,然後用竹子在他背上抽,一邊抽一邊念著大家都聽不懂的話,抽打了一會後,大隊書記吐出一灘的粘液,再把他從樹上放下來的時候,他就好了,喝了一臉盆的水,又能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