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茗猛然驚醒道:“你不提醒我,我都把正事給忘了。”說著一溜煙跑開了。
歡涼本以為下午安文夕就會醒來,誰知一直到了晚上,安文夕仍在昏睡,本來預定今天晚上動身離開宮裏的,這下也不得不往後推遲了,希望明天晚上可以順利出宮,不然的話就夜長夢多了!
“水~”安文夕雙唇幹裂的脫皮,她挽著眉,低低說道。
歡涼睡在她的外間,聽到裏麵有動靜,起身燃了燈,倒了水端進去道:“公主,水來了。”
安文夕半坐起身,喝過水道:“歡涼,現在是晚上?”
“現在都快要天亮了,公主你都睡了快一天一夜了。”
“一天一夜?”安文夕驚道,“北宮喆隻是點了我的穴道而已,我怎麼睡了這麼久?”
她將杯子裏的水喝光,半晌道:“重新計劃一下,將時間定在今晚。”
“公主放心,歡涼都已經安排好了。”
“你先將箐姑姑和香茗送出宮去,我怕到了晚上顧不上她們。”
“歡涼知道了,公主還要水麼?”
“不用了,你去睡吧,我也想躺一躺。”
天亮之後,歡涼秘密將箐姑姑和香茗送了出去,少了她們二人的未央宮似乎和往常沒有什麼不同。
由於昨天北宮喆鞭笞的那十鞭沒有太大的力道,對她而言沒有太大的影響,隻是胸腔裏麵的經脈還是沒有恢複。
安文夕正整理著出宮的東西,突然看到本來打算萬壽節上送給北宮喆的同心結,手中的動作一頓,以前三年她都是親手將紅豆編進同心結中送給他做生辰禮物。
同心結——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現在她隻覺得諷刺,隨手將同心結扔掉。
就在這時,歡涼突然急急地跑進內殿道:“公主,不好了,陌姑姑被太後娘娘帶走了!”
就在這時,歡涼突然急急地跑進內殿道:“公主,不好了,陌姑姑被太後娘娘帶走了!”
“什麼?”安文夕手中拿著的茶蓋驀地掉落在地,咕嚕嚕滾了起來。
“到底怎麼回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陌姑姑在禦花園遇到了太後,然後就被帶走了。”
上一次曹太後來夏宮的時候,陌姑姑還躲去了鳳青軒,這次這麼好端端的會主動去撞上太後?
“昨天我還特意告訴過陌姑姑曹太後盯上了未央宮,讓她不要到處亂跑,沒想到今天就……”
難道是曹太後發現了什麼?
安文夕心中一驚,問道:“太後帶走陌姑姑的時候有沒有說些什麼?”
“太後好像說的是她不喜歡陌姑姑那雙眼睛。”
“糟了!”她都能看得出,想必更瞞不了曹太後。
“公主,你不要去,你忘了我們今晚要出宮的,不要節外生枝。”歡涼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安文夕抿了抿唇,繼續收拾東西,歡涼說得對,陌姑姑和她非親非故,就算她是那個人的生母又和她有什麼關係?
歡涼深吸了一口氣道:“公主,我這就出去將長樂宮的人打發走。”
歡涼剛出去不久,她便聽到外麵傳來了一陣尖著嗓子的聲音道:“瑾淑妃娘娘,太後娘娘有請!”
安文夕記得這個聲音,這是滄月的聲音。
歡涼根本攔不住滄月,安文夕剛剛站立身子,便看到滄月直接進了內殿,他瞧了眼安文夕,略略掃了下拂塵道:“滄月見過瑾淑妃。”
這滄總管真是好大的架子,甚至連腰都沒有彎一下,安文夕知道他這是為了昨日的事情向她挑釁呢,安文夕慢悠悠的喝著茶,漫不經心的瞧了滄月一眼,沒有開口說話。
“瑾淑妃娘娘,今日在禦花園有個沒有規矩的奴才衝撞了太後娘娘,太後娘娘一怒之下將其帶到了長樂宮,後來她自己說是未央宮的主事嬤嬤。”說到這裏滄月頓了一頓,看安文夕臉色無常又繼續道,“咱家想著既然是主事嬤嬤,怎會如此的沒有規矩,想必是說了謊,太後娘娘就吩咐咱家用刑。”
安文夕聽到這裏眼神驀地一冷,捧著青瓷小盞的手微微一頓。
“鞭笞了三十之後,那奴才渾身都血淋淋的,但仍然自稱是未央宮的主事嬤嬤,太後就讓小路子來未央宮請瑾淑妃去長樂宮認認人,誰知小路子剛到了這未央宮,這個小蹄子百般阻攔,小路子回去沒法交差,老奴隻好親自來請瑾淑妃了!”
他的弦外之音是在說她們整個未央宮上下都沒有規矩!
“麻煩瑾淑妃隨咱家走一趟,若是那奴才是未央宮的主事嬤嬤,那就勞煩瑾淑妃以後多家管教,若不是的話——太後娘娘最近剛好缺了個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