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這是個好主意,走了。”
“趕緊走,這間屋子裏烏煙瘴氣的。”歡涼撇撇嘴。
此時將近日暮,瀟湘館逐漸熱鬧起來,大廳內升起了璀璨的燈火,不少達官貴人開始了今夜的紙醉金迷。
滄月目光一掃,竟然看到些有些熟悉的麵孔,他眸光一斂,寬大的衣袖遮住曹暮煙的臉。
動作之快,如風馳電掣。
可惜,還是晚了。
“我好像看到了太後娘娘?”一位中年男子指著曹暮煙道。
“太後?她怎麼會來這裏?”那人眼裏皆是不可置信。
“你看,那個背影好像是滄總管。”
滄月還沒有來得及出了瀟湘館,身前突然有人大喊道:“太後娘娘!”
整個大廳頓時炸開了鍋,眾人紛紛朝滄月看去,滄月眸光微斂,剛想提氣,懷裏的人一把揮開剛剛蓋在頭上的衣袖,露出整張臉來。
“滄月,到了麼?”
“嗬!”周遭傳來一陣倒吸氣聲。
果然是太後娘娘!她來這裏……
以前早有耳聞太後娘娘淫亂後宮,不曾想她竟然正大光明的來憐館尋芳問柳,這樣的女人怎能擔得起太後二字來?
“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不知從哪裏傳來了一陣驚呼聲。
曹暮煙聽到聲音慢悠悠的從滄月懷中起身,鳳眼妖媚,翹起蘭花指指著周圍道:“都平身吧,不必多禮!”
“煙兒,我們走!”滄月此時看著周圍帶有異樣的眼神恨不得將曹暮煙抗走。
“哀家不走,哀家要阿襲來陪哀家。”曹暮煙竟然起身挨個去找,雙手毫無顧忌的在一個個小倌臉上摸來摸去。
“都不是,阿襲呢,哀家的阿襲呢?”曹暮煙有些頹唐的跌坐在地上。
“煙兒……”滄月不得已上前點了曹暮煙的睡穴,立即攬住她的腰,頭也不回得出了瀟湘館。
這個地方,他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二樓憑窗而望的安文夕意猶未盡的抿了口茶水,淡淡道:“這戲麼,還是太淡了。”
“淡?”襲勻驚道。
“罷了,經過今天一事,曹太後也該是惡名昭著了!”
“可是公主的心頭血還是不知道下落。”
“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襲勻道。
“不。”安文夕搖了搖頭,“曹太後是個警覺的人,經此一事,她勢必會有疑心。”
“小師妹,你就對師兄我這麼沒信心?”
安文夕這不是第一次和曹太後交手,剛才又知道了當年曹太後做下的事情,對於曹太後的手段為人,心中已經明了。
“心頭血不重要,你要保證全身而退。”
“好,等我取了心頭血就去鳳青軒找你們。”
“我們這就要去楓月穀了。”
“去楓月穀?那正好我也去出去走走。”襲勻眼中閃現一抹興奮。
歡涼撇嘴道:“你辦完事趕緊上山吧。”
“我說你個臭丫頭,你怎麼用完了我,就想著將我打發走?山上就我自己一個人,無聊死了,這一次我打死也不走!”
“反正你不許跟著我們!”
這兩個人又開始了,安文夕無奈的撫了撫額,看了眼歡涼又把到口的話咽了下去,緩步出了房間,她自己已經活在了仇恨裏,那麼就希望歡涼一直這樣快樂下去吧,她不應該去背負那麼多。
也許,她猜錯了呢,歡涼一直由花姑姑撫養長大,不知道這件事花姑姑又知道多少?想到這裏,安文夕不免加快了步伐。
回到鳳青軒,安文夕便打發了歡涼,和花姑姑來到了密室。
對於當年的事情,花姑姑一直還有記憶。
“當年,皇上的暗衛將她交給我時,她還很小,一張小臉皺巴巴的,看樣子像是剛出生不久。”
花姑姑陷入回憶之中,“當時,我問他這是誰家的孩子,他說是撿來的,讓我好好將她帶大,我也沒有多想,現在想想也不是不可能。”
十五年前,曹家被滅,而歡涼現在剛好十五歲!
“我想知道真相的人現在都已經不在了。”
“也許,歡涼不知道會更好,花姑姑,這件事先不要告訴歡涼。”
“公主放心,屬下知道該怎麼做。”
安文夕剛剛出了密室,歡涼忙迎了上去道:“公主,玉公子來了,正在二樓香閣內。”
他怎麼來了?
“你去告訴他,鳳青軒早已沒有了胭脂醉。”
“公主,我已經告訴他了,他說他是來尋鳳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