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免禮吧。”這幾個人大部分都是熟麵孔,譬如易寒、風明等人。
“娘娘,皇上在裏邊呢。”易寒好心的提醒道。
“多謝。”安文夕淺淺勾笑,緩步踏入南書房。
結果,她剛剛踏進房門,就有一道陰鷙的眸光朝她逼了過來。
“出去!”
安文夕腳步一滯,還是不緩不慢的上前走去,抬眸迎上北宮喆有些不耐的眸光道:“皇上。”
“朕說了讓你出去,這裏不是你來的地方。”
“為何不能來,臣妾來此是來看皇上又不是來看折子的。”安文夕嘴角一直噙著淺笑。
北宮喆看著一步步走來的安文夕,素衣羅裙,倩影纖纖,雖不施粉黛,卻清麗脫俗,宛若九天仙女一般,令人難以移開眼睛。
“你是哪個宮的?”他的眼神比前幾日又要陌生幾分。
這麼短的時間,他又將她忘了?安文夕驀地壓下心中的驚訝與苦澀。
“未央宮,安文夕。”
她驀然抬眸,清冷的眸光撞進了冰涼的眼底。
北宮喆聞言睫毛輕顫,半晌似是想起了什麼,抬眸看向她,鷹眸銳利。
“今兒一早的傳言中說的便是你?”他的眸光在她的小腹處一閃而過。
安文夕的心頓時一痛,她不喜歡他的眼神,陌生中還帶了絲不屑,仿佛她真的像外麵說的那樣不堪一般。
“你信麼?”她的聲音有些微顫。
“朕隻信真相!”
他寒涼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一字字砸在了安文夕心中。
他不信她!
也對,如今的她對他而言隻是個陌生人,還是個令他討厭的陌生人!
安文夕握了握拳,想到來的目的,她咬了咬唇,攢出一抹淡笑,朝他走了過去。
北宮喆看著她一步步靠近,不耐的按了按眉心。
“出去!”
他的眸光落在桌案上的奏折時,眸色又深了幾分,今日早朝呈上來的折子全是要求廢黜皇貴妃的,偏偏這個女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難道她不知道不論那流言是真是假,她都已經讓大夏蒙羞,讓他遭到天下人的恥笑,他於情於理都不該容她的麼。
“累了就要休息。”安文夕迎著他冰冷而眸光走到他身側,抬手欲按他的太陽穴。
北宮喆看了眼她的小腹,強忍著沒有將她扔出去,然後側身避開了她的手。
“夠了!”
“你以前最喜歡我幫你按摩。”安文夕壓下心中的酸澀,再次抬手。
北宮喆的臉色越加冰冷,索性一拂衣袖,出了南書房。
安文夕有些頹唐的跌坐在地上,雙眸酸楚,那樣陌生的眼神,那樣的避如蛇蠍,狠狠的刺痛了她的眼睛。
“公主,我們回去吧。”歡涼從地上攙起了她。
“好。”安文夕垂眸斂盡臉上所有的苦澀,勾起一抹淡笑。
歡涼歎了口氣,“公主,你這又是何苦?”
“我心裏一直都抱有一絲希望,他會不會想起來我呢?我們一起經曆了那麼多,怎麼能一下子就忘了呢?”
歡涼聞言再次在心底歎了口氣,北宮喆中了那忘情蠱,自然會將公主忘得幹幹淨淨,這一點連她都清楚,而公主心思剔透,怎麼會想不通呢,不過是當局者迷罷了。
回到未央宮,歡涼這才發覺安文夕的雙腳以及小腿腫的厲害。
這必是剛才站久了才引起的水腫。
陌姑姑冷著一張臉,倒也沒有責怪她,直接去了小廚房去燒洗澡水,由於張公公給未央宮添了幾個小太監,洗澡水很快就被燒好送了進來。
泡在暖暖的水中,安文夕一身的疲倦也減了不少,她微微閉著眼睛,舒緩了眉頭。
歡涼在一旁,時不時往裏麵添些熱水。
半晌,安文夕清淡的聲音傳來,“引魂丹的事情,暫且壓下來。”
“是,是歡涼太過急切打草驚蛇了。”
既然歡涼和襲勻沒能得手,那江向晚必定警覺,還有前兩日,曹暮煙急著將江向晚招進宮來,恐怕也是為了引魂丹。她不明白的是,為何曹暮煙會突然改變了注意,竟還在大婚之前這麼急迫的招江向晚進宮。
“派去盯著曹暮煙的人可有什麼消息?”
“消息倒是沒有,隻是最近曹暮煙加大了搜尋皇上和娘娘的力度,幾乎在暗地裏將承安掘地三尺。”
“由於有孕,我最近倦怠了不少,最近承安可有什麼異動,我總覺得這麼平靜反倒有些異常。”
歡涼抿了抿唇,猶豫了一下道:“沒有,除了曹暮煙的動作外,別的一切正常,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那晟哥哥那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