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夕頹唐的坐在了凳子上,攥著衣袖的手指發白。
這白紙上藍色的字跡是用膽礬寫上去的,遇水會出現藍色,而水漬幹了之後便是無色。她也是無意之間才跟晟哥哥提到過此事。
除了晟哥哥,這世間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
從他授意子目用麝香落胎再到如今的胭脂淚,他就這麼容不下她肚子裏的孩子麼?
縱然他恨北宮喆,可是這個孩子畢竟有一半是流的她的血,是她身上長出的肉,是一條無辜的生命,他就如此舍得麼?
記憶中的晟哥哥,從來都是溫文爾雅的,和煦如春風一般,何時竟變成了這樣卑鄙無恥的小人?
她又想起秋水給她的信上麵的內容,眸光微斂,是他偽裝的太好,還是她太傻,這麼多年一直識人不清?
安文夕咬了咬下唇,既然他約自己去鶯鶯閣去拿解藥,那麼她就要去問問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
再次睜眼,她的雙眸已是一片清明。
“歡涼,你進來。”
“公主。”
“將你身上的衣服脫了!”
“什麼?”
“趕緊脫了,我要出宮,至於原因,等我回來再跟你解釋!”
安文夕也脫下了自己的衣服,遞給歡涼,“你扮作我,待在寢殿睡覺,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歡涼是經常出入宮廷的,她出宮自然不會引起懷疑,但是她卻不一樣,估計她還沒有走出宮門就被攔了下來。
接著,安文夕又打散了高髻,重新梳了歡涼的發髻,然後餘下的頭發編做了小辮。現在沒有人皮麵具,她就用胭脂水粉稍稍畫了下臉,這樣一來,也能做個五成像,混出宮也足夠了!
果不其然,安文夕借著歡涼的行頭很輕鬆的出了宮,一出宮門,她立即給襲勻傳了個消息,讓他去鶯鶯閣和自己彙合。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剛出了宮,左言就現了身,立即回了瓊華殿。
“你可看清了,那個人是她?”北宮喆聽到左言的回稟,朱筆微頓,銳利的黑瞳刹那間抬起。
“是,屬下是絕不會認錯皇貴妃的!”
“去未央宮!”
進了未央宮寢殿,北宮喆別有深意的掃了眼桌案上銅盆裏已經泡的潰爛白紙以及微微發藍的水。
然後他這才邁了進去,看著床榻上用錦被蒙的嚴嚴實實的人,眸光又沉了幾分。
歡涼根本沒有想到北宮喆會這麼快就會來未央宮,死死地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腦袋,一陣叫苦不迭。
自從他回宮向來不來未央宮,今日怎麼會來的這麼巧,難道他發現什麼了?
“將被子掀起來,讓朕瞧瞧!”北宮喆冷冽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歡涼手中抓著的被子更緊了,死死不肯撒手!
這時,連陌姑姑都奇怪起來,今日安文夕怎麼好端端的在這個時候睡起了覺,她的眸光掃了眼四周,卻不見歡涼,她頓時明白了些什麼,雙眸眯了眯。
“掀起來!”北宮喆對左言使了眼色,左言立即將被子掀開。
光線突然照了進來,歡涼立即捂住了臉。
這下,完了!
“將手拿開!”
聽到北宮喆冰冷的聲音,歡涼身子一僵。
“不要讓朕再說第二遍!”
拿開就拿開!歡涼驀地將手拿開,然後坐了起來,迎麵對上那一雙略帶薄怒的眸子。
“她去哪了?”
“公主沒說。”
北宮喆一步步朝她走近,陰鷙的雙眸朝她掃來,仿佛要將她捏碎一般。
月清絕見狀,立即過來將歡涼護在身後,臉上堆滿笑道:“別生氣別生氣,都是自己人,有話好好說。”
北宮喆冷冷拂了衣袖,背過身去,“你若是不想讓她死,就告訴朕她去了哪裏!”
他的視線卻落在了前方不遠處的圓桌上,冰冷的眸光緊緊絞著那隻銅盆。
歡涼一陣躊躇之際,卻看到北宮喆大步朝那隻銅盆而去,歡涼暗叫不好,公主走得急,她直接就躺在了床上,緊接著北宮喆就來了,她根本沒有來得及收拾銅盆。
https://www.biqiugege8.com/book/24947/15722346.html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qiugege8.com。筆趣閣手機版閱讀網址:m.biqiugege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