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晟接過了藥,然後輕輕捏著安文夕的嘴巴,將藥丸塞了進去。
“這藥是可以給她,可是她肚子裏的孩子卻是不能留的,不然生下來也遲早是個禍害。”華靜香溫柔似水的聲音響起,而她的眉眼卻帶著狠戾。
“香兒,這個你不說我也知道。”
他們要的是大夏的江山,那麼,這個孩子一定是不能留下來的!
“公主、駙馬,這是宮主傳來的信。”
安景晟接過信對那人道:“你退下吧。”
他匆匆瀏覽了一遍,然後將信遞給華靜香道:“你看看。”
華靜香看後,臉上浮現一抹驚喜道:“還有三個月,娘親就能出關了!”
這對他們而言,無疑是一個好消息!
“宮主閉關三年,待她出關之後,功力必會大增!”
“一定會的。”華靜香勾起一笑笑意。
“香兒,天色不早了,我們也去歇了吧。”安景晟清淡的雙眸內仿佛燃成了一團火焰。
華靜香臉上頓時染上了一抹緋紅,低低的靠在安景晟懷中。
“啟稟公主、駙馬,今日駙馬帶來的那個人醒了,現在正吵著要見駙馬。”
那人話音剛落,安景晟的眉頭高高蹙起,他看了眼華靜香道:“香兒,你先回房去,我去看看,一會就回來。”
“拿著這個,若是那個人不聽話,喂他一粒便可。”華靜香遞來一隻青釉小瓷瓶。
安景晟淡淡掃了眼華靜香手上的小瓷瓶沒有去接,“這個對那個人不管用的,等我回來。”他說完,已經撩開了步子。
這個襲勻,真是個麻煩!
華靜香沒有急著回房,她慢慢踱著步子重新來到安文夕榻前,幽幽的看著躺著的安文夕,然後坐在榻上,伸出纖纖玉指慢慢攀上安文夕的臉龐,一點點在移動著,尖銳的指甲一一劃過安文夕的額頭、眼睛、鼻子。
雖然她的指甲並沒有在安文夕的皮膚上留下痕跡,但卻卻令人感覺一陣陰寒。
華靜香死死地盯著安文夕的眉眼,原本溫柔似水的雙眸卻好像結了一層寒冰一般,也將她柔美的臉頰凍僵。
這張臉,曾是她一度討厭至極的!
雖然她知道這是安文夕,並不是那個女人,可是她臉上的厭惡卻怎麼也隱藏不去。
一旦,這個安文夕的價值利用完了,她一定要毀了這張臉!
華靜香緩緩起身,出了房門,然後對門口的守衛道:“好好看著她!”
確定外麵沒有動靜之後,安文夕這才睜開了眼睛,剛才臉上那尖銳的觸感至今不曾消去。舌尖一卷,將剛才埋在舌頭下麵的藥丸吐了出來,然後仔細放了起來。
這藥,留著還有用!
接著她從袖子裏拿出一盒脂粉,將眉心處的胭脂淚痣蓋了下去。
其實,她早就醒了,隻不過聽見晟哥哥和華靜香在說話便一直在裝睡。
原本房間裏的冷香和蒙頂茶二者相結合才會產生更大的作用,隻是她沒有飲茶,所以那冷香裏的迷幻藥作用並不大。
安文夕隱在黑暗中的雙瞳又黑又亮,銳利的眸光掃向四周,這裏竟十分熟悉。
她記起來了,這裏是當年晟哥哥買下的宅子,後來就送給了她,前不久,她還將箐姑姑和香茗送來了這裏。
她慢慢躺下了身子,想起了剛才晟哥哥和華靜香的談話。什麼娘親、宮主、閉關,她的心裏隱隱的覺得有些不好的事情會發生。
她覆上自己的雙頰,看來那華靜香是認出自己和華宇單的太子妃長相一模一樣了。
想到剛才華靜香的指甲一點點的劃過她的雙頰,頓時一股陰寒從她的心裏湧了出來,好像那華靜香對著這張臉有著極大的恨意一般。那指甲非常尖利,仿佛一不小心就會將她的臉給毀了!
她微微閉上了眼睛,將最近的發生事情一點點的串起來,腦袋裏飛快的掠過一抹殘影,讓她來不及抓住。
“咕嚕……”一聲清晰的響聲在寂靜的夜裏格外突兀。
從上午她就一直沒有吃飯了,如今又是雙身子,不餓才怪。
可是,她現在又不能出去找吃的。安文夕覆上小腹,一下一下的撫摸著。
寶寶,娘親對不起你,不能好好照顧你,讓你跟著娘親接連奔波。
另一處,安景晟趕到的時候,襲勻正罵罵咧咧的訓斥一個守衛。
“喂,本公子說你呢,木頭樁子,本公子餓了,趕緊拿來好酒好菜!”
襲勻憤憤的皺著眉,他都說了半天了,接著門口的侍衛半點表示都沒有,麵對他的咬牙切齒,愣是連眼皮都不眨一樣,真是好素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