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夕的眸光淡淡的掃了眼他,然後看向他身邊的人,有右相易寒、太師黎正,還有其他不少朝臣皆來到了瓊華殿。
看來江佑城這是壓根不打算給她三堂會審的機會了!
“臣妾參見皇上、太後娘娘。”安文夕稍稍福了身子。
曹暮煙斜斜打量了安文夕一眼,這次她無論如何也難逃一死了,所有的證據可都已經被江向晚解決了!
安文夕看著恨不得將她生津剝骨的江佑城道:“左相大人,本宮說了晴妃不是本宮殺的,明日就是三堂會審的時間,難道左相大人連一日也等不了了麼?”
“明明已經有足夠的證據指正晴妃娘娘是皇貴妃所殺,根本不需要三堂會審就可以定案了。”江佑城記得晚兒跟自己說的這個安文夕詭計多端,誰知道明日三堂會審會生出怎樣的變故,為了防止夜長夢多,他今天就要逼著皇上處置了她!
一旦定罪,就算是不死,安文夕也難以翻身了!
“難道左相大人心中有鬼麼?”安文夕的話如同一把利劍插進了江佑城的心口,對麵的女子雙眸明亮,他竟有些不敢去看那雙黑瞳。
“皇貴妃,不得無禮!”曹暮煙冷冷道。
然後,她看向北宮喆道:“皇帝,趕緊下旨吧,皇貴妃殺害晴妃,死罪一條!”
“太後娘娘,皇貴妃身懷龍嗣,這隻怕不妥吧。”黎正抱拳道,自從那日的事情之後,他便對曹暮煙有了恨意。
“皇上,黎太師此言有理。”易寒緊接著道。在皇貴妃殺了晴妃一事上,他們無法求情,殺人償命,這是大夏律法。可是,皇貴妃身懷龍嗣,卻是不能隨便定罪的,希望她肚子裏的孩子可以救她一命。
“都說她這肚子的孽種是慕容清的,皇帝可不要被她騙了。”曹暮煙譏諷道。
安文夕不禁在心中冷笑,這曹暮煙如此迫不及待的又給自己扣了一頂欺君之罪,這可比殺了晴妃嚴重多了。
曹暮煙話音一落,眾人皆是一驚,以前也有這個傳聞,隻是很快又被壓了下去,他們皆以為是流言罷了,如今這件事又被曹太後公然提了起來,這簡直就是羞辱皇上!
隻見,北宮喆的臉色又冷了幾分,他看向曹暮煙道:“母後,她肚子的孩子是誰的,朕比誰都清楚,您謹言善行!”
曹暮煙臉色一滯,眉宇間漸漸爬上了一抹怒意。
“皇上,您要為微臣做主啊!”江佑城再次磕頭道。
“左相,明日三堂會審再議!”北宮喆已經攬了安文夕準備回去。
“皇帝,今日皇貴妃必死無疑!”曹暮煙厲聲道。
隨著她的話音一落,從她身後頓時湧出一批黑衣暗衛,擋住了北宮喆和安文夕回瓊華殿的路。
眾人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曹太後簡直是猖狂之際,竟然完全不將皇上放在眼中!
安文夕感到放在她腰間的手微微用力,她可以感到他的震怒和隱忍,在他快要發作之際,她一把握住了他的手,給了他一個不要衝動的眼神,然後驀地轉過身來。
北宮喆臉上的怒氣微斂,看了不遠處的青玄一眼,然後將視線放在了安文夕身上。
安文夕上前一步,看著一臉桀驁的曹暮煙微微笑了,“臣妾想問太後娘娘一下,這大夏是否還姓北宮?”
不待曹暮煙開口,安文夕嘴角微勾,再次道:“這大夏自然是姓北宮,這江山自然也是皇上的江山。所以,不論是誰,但凡挑釁皇權,皆是以下犯上,其罪當誅!”
這一聲如同在人群中投了一記驚雷,眾人皆朝安文夕看去,曹太後的謀逆之心,路人皆知,可是卻從未有人說出來,這皇貴妃還是第一次,而且,說的還是這麼的義正言辭!
隻見,皇上身側那個女子嬌小玲瓏,身形孱弱,一副弱不經風的樣子,而她的雙眸盡是堅韌,帶著不畏,正一瞬不瞬的盯著即將發怒的曹太後。
“安文夕,你可真是大膽的緊呐!”曹暮煙咬牙切齒道。
安文夕瞥了眼盛怒的曹暮煙,然後驀地拜倒在北宮喆腳邊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在場的眾人頓時明了,紛紛跪倒下來,高呼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此時,他們不得不跪拜三呼萬歲,不論曹太後怎樣權傾朝野,可是如今他們身前的那個身著明皇的男人依舊是大夏的皇上。若是他們此時表現出一點不尊敬,那便是皇貴妃口中的以下犯上!
江佑城一滯,沒有多想也隨著眾人一樣將頭埋在了地上,就連剛才要聲討安文夕一事都忘記了。
“起來吧。”北宮喆親自將安文夕從地上扶了起來,他看向她的眼神中有一抹她看不明白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