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煩躁的在殿內踱著步子,這個孩子一定不能有事,否則他無法向她交代!
突然他的眸光落到了剛才他們喝的梅花酒上,雙瞳驀地皺縮,她的吃食都是經過嚴格檢查的,自然沒有問題,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這壇梅花酒。
他這是昨日才從地下取出來的,就放在了皇極殿,而他從禦書房回來的時候,景婕妤就在皇極殿了,想必是她動的手腳!
再聯係這兩日宮中的流言,楚君昱微微握了握拳。
施針不過一刻鍾,安文夕卻突然暈了過去,歡涼的心頓時一沉,“公主,公主……陳太醫,公主她怎麼了?”
在外殿的楚君昱聽到歡涼的聲音,立即去了內殿,看著已經昏迷的安文夕,臉色一沉。
陳太醫顫顫巍巍道:“啟稟皇上,這位姑娘隻是暈針了,這很正常。”
此言一落,楚君昱和歡涼同時鬆了口氣,隻是楚君昱在場,陳太醫下針更加小心翼翼了。
過了半個時辰,陳太醫施了針,終於是止住了血,他總算是鬆了口氣。
“萬幸,孩子保住了,隻是母體就有些受損了。”陳太醫微微搖了搖頭。
“母體受損?”
“是,但是好好養著,倒也可以恢複,隻不過恢複的慢,從現在到生產再不能折騰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陳太醫對歡涼道:“現在立即去熬一碗安胎藥,一會拔了針之後給這位姑娘服下。”
剛才楚君昱已經吩咐熬了安胎藥,此時便不用費什麼功夫了,沒多會一個小宮女就將安胎藥端了過來。
楚君昱瞧了一眼,從那小宮女手中接過,待陳太醫給安文夕一一拔了銀針之後,楚君昱小心翼翼的扶起了安文夕,將藥喂了下去,之後又吩咐歡涼為安文夕擦了擦身子,重新換了衣物。
半晌,楚君昱招了陳太醫來到了外殿,他的眸光再次落到梅花酒上,對陳太醫道:“她是喝了這酒才有滑胎現象出現的,你看看這酒到底有什麼問題?”
“微臣可否一試?”
楚君昱微微點頭,陳太醫抿了一口,對楚君昱拱手道:“皇上,恕微臣無能,微臣品嚐不出。”
楚君昱眸光微沉,“也許,那人根本就沒有在酒水裏下藥。”
這一句話,立即提醒了陳太醫,他立即檢查了一遍酒壇邊沿,又看了看酒塞,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皇上,微臣猜測有人將藥塗在了酒壇的邊沿上了,但是那藥容易揮發,這會已經無跡可尋。”
楚君昱聞言臉色平靜,隻是眸光漸深,他把她接進宮來,隻是想著能夠更好的照顧她,沒想到卻是害了她,以前是他太大意了,總以為自己已經將她保護的夠好了,而忽略了後宮的那些小把戲。既然那些人敢利用他下手,那麼,就必須為之付出代價!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慢著,今日一事,不許對任何人透露半句。”楚君昱看了眼提著藥箱的陳太醫囑咐道。
“微臣遵旨。”
陳太醫前腳一走,楚君昱便出了瑤花閣,這時一個小太監立即前來稟告道:“啟稟皇上,七王爺求見皇上。”
“他倒是敢來,你讓他先去皇極殿前等朕。”
“是,奴才遵旨。”
楚君昱看了眼甘泉宮的方向,眸光微縮,然後抬腳朝那裏走去。
楚君昱剛剛到了甘泉宮,還沒有通報,琳琅就立即興衝衝的跑進了內殿,對正在練字的月紫瓊道:“娘娘,皇上來了!”
“什麼?”月紫瓊聞言,筆尖一頓,墨汁立即在宣紙上暈開了一圈墨漬。
月紫瓊立即放下了手中的筆,拂了拂衣擺,立即快步迎了上去。
她都已經不記得他有多久沒有來過甘泉宮了,嘴角微微勾著笑,她的心中陣陣興奮。
“皇上您來了,臣妾參見皇上。”
楚君昱淡淡掃了她一眼,徑直越過她,坐在了椅子上,隨手拿起月紫瓊剛剛寫的書法,打量了一眼,“最近皇後挺清閑。”
“後宮的姐妹不多,而且又極為規律,臣妾打理後宮並不費事,所以閑下來就練習練習書法了。”
“但是朕瞧著這書法雖然雋秀,但是卻難登大雅,心術不正之人,無論怎麼練習,恐怕終究也難有所成。”
月紫瓊聞言,一陣心驚肉跳,身子微顫,抬眸看向楚君昱道:“皇上這是什麼意思,臣妾不懂。”
“朕記得,皇後身邊有一些月家的一流暗衛。”
月紫瓊微驚,還是點了點頭,每個世家大族都養著死士,這是眾人皆知的事情,她入宮的時候,父親挑選了一些暗衛隨她一同進宮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