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莫霖聞言重重的跌坐下來,嘴角微不可見的笑意凝固。
半晌,他緩緩道:“先將阿虞封入冰棺吧。”
看著安莫霖落寞的模樣,月無痕勸道:“別著急,總會有辦法找到另半顆引魂丹的。”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另半顆引魂丹此時就在月清絕手中,而月清絕正被困在了長樂宮,每日被人嚴加防範,根本難以和外界接觸。
安莫霖取出帝王引,交給了月無痕道:“阿虞封入冰棺之後,有那顆琉璃珠就夠了,你去承安的時候給北宮喆帶去吧,希望能夠對他有所幫助。”
“好。”月無痕伸手接過了帝王引。
“相公,你要去承安?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你怎麼沒有跟我說過這件事呢?”風飄雪不依不饒的問道。
月無痕掃了她一眼,無力地撫了撫額,不是他不想告訴她,是因為她真的太聒噪了!
“相公,你帶我一起去唄。”風飄雪撒嬌祈求道。
“你也去?”月無痕皺眉,“你去了穀中的事情怎麼辦?”
“這不是有安大哥麼。”
“安兄是客人,你好意思讓客人幫你看家?再說了,莫虞的情況需要你在身邊。”
“飄雪,你就當是幫安大哥一個忙,留下來吧。”
“那好吧。”風飄雪瞥了瞥嘴,要知道她可是二十年都沒有出過楓月穀了,對外麵的一切好奇的厲害,早就在楓月穀待不住了。
“那你早點回來,記得多給我帶點外麵的小玩意兒。”
“好。”月無痕深深地看了風飄雪一眼,然後拉著她出了木槿苑。
不知為什麼,風飄雪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突然有些不想讓月無痕出穀了。
日子過得很快,眨眼之間已經到了八月初,秋風蕭瑟而來帶來絲絲涼意。
如今安文夕已經有六個多月的身孕了,身子顯得有些笨重,活動也漸漸有些不便,但是為了足月後能夠順利生產,她每日都堅持在院子裏散步。
如今胎動越來越頻繁,有時候她肚子裏的熊孩子能夠折騰大半夜,鬧騰的安文夕整宿的睡不著覺。
歡涼拿來一件披風給安文夕披上,看著她眼底的烏青道:“公主,那個小子昨晚又鬧你了?”
歡涼臉上帶著笑意,公主性子好靜,而北宮喆看著也不像是愛動的人,也不知道這個孩子隨了誰,天天折騰不休。
因為安文夕肚子裏的孩子太過好動頑皮,歡涼便認為這一胎一定是個男孩。
安文夕唇畔綻開了一抹淺笑,一下一下的撫著小腹,胎動頻繁,剛好說明了孩子很健康,即便是被鬧騰的睡不好,她心裏也是歡喜的。
她驀地想起了她的母後,當初懷她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般艱辛?隻有自己做了母親,才能體會到母親的不易,她現在十分理解為什麼當年她的母後拚死也要給父皇留下一個男嬰了,可惜,最終還是事與願違。
“公主,天涼了,我們回屋吧。”
“無礙,我想在外麵透透氣。”安文夕嘴角攢出笑意。
算算日子,她們已經將近一月的時間沒有和夏宮那裏通過書信了,也不知道那個人如今怎麼樣了。
“歡涼,最近還是沒有收到月公子的信麼?”
歡涼搖了搖頭,臉上染上了一抹憂色,“自從上次我給月清絕傳書之後,就再也沒有收到過他的來信。公主,你說會不會出什麼事情了?”
這也是安文夕一直擔心的問題,如今那個人身體情況每況愈下,偏偏在這個時候,月清絕失去了聯係,不能不讓人擔憂。
見安文夕臉色微變,歡涼忙安慰道:“公主,是歡涼說錯話了,肯定會沒事的,許是什麼事情耽擱了,或者是信鴿出了問題也是有可能的。”
歡涼說完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她的解釋太牽強了,那信鴿是月清絕親自訓練的,從未出過差錯,怎麼會出問題呢,這一下倒是越解釋越糟了,她抿了抿唇,索性不再說了。
安文夕知道歡涼是為了她好,她也不想讓歡涼有這麼大的壓力。
“再等等吧,也許真的有什麼事情給耽擱了。”安文夕淡淡笑著,然後對歡涼道,“給花姑姑寫封信,讓她時刻緊盯著夏宮的動靜。”
“公主,歡涼知道了。”
“對了,聯係上秋水了麼?”
“信已經送出去了,至今還沒有收到回信。”
安文夕略略點頭,這幾日就是靜華宮宮主出關的日子,希望襲勻和無雙順利找到秋水。
“公主,你先別想這麼多了,襲勻和無雙一定會平平安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