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緊緊擁著,感受著他有力的臂膀,歡涼這才緩過神來。
“月清絕,是你麼?”
聽到她哽咽的聲音,月清絕擁得更緊,在她耳邊輕道:“是我,傻丫頭。”
兩行清淚順著歡涼的花頰無聲流下,他們找了這麼久,幾乎翻遍了南昭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有他們的蹤影,沒想到等她徹底絕望的時候,他卻出現了。
“你混蛋!”歡涼的淚水徹底模糊了雙眼,不停的拍打著月清絕的胸膛。
“你明明還活著,卻讓我擔心了這麼久!”
看著歡涼徹底淚崩,月清絕心疼起來,立即給她擦拭眼淚,“都是我的錯,是我讓你擔心了,乖,別哭了。”
沒想到他越擦,歡涼哭的越凶,似乎要將心中所有的傷心與委屈全部發泄出來一般。
歡涼伏在月清絕肩頭不停地啜泣著,心中明明是開心的,然而她卻越哭越凶。
在月清絕出事後,她像安文夕一般,也嚐到了思念的滋味,痛苦的滋味,她想,她應該知道了什麼是牽腸掛肚,懂得了什麼叫做愛。
月清絕哄了好久,歡涼才漸漸止住了哭聲,月清絕便向她講起了出事那日的遭遇。
最後,歡涼帶著月清絕來到了他們現在的住處,當襲勻看到他們二人攜手而來,臉上飛快的浮現一抹震驚,隨後眼底處是一抹落寞。
歡涼果然是喜歡他的。
月無雙得知月清絕來了,急急忙忙從屋內奔了出來,不可置信的盯著月清絕打量了半晌,才撲倒了他的懷中,大哭起來。
“哥,無雙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傷心了好久。”
月清絕揉了揉月無雙的頭發道:“不哭了,再哭就醜了。”
“嗚嗚……”月無雙胡亂的擦著手,緊緊的抓著月清絕的衣袖,生怕她一鬆手,月清絕就會不見了。
“哥,喆哥哥他也活著嗎?”
“活著呢,他那樣的禍害怎麼能死?”
“活著,真好。”前方傳來一聲蒼涼的聲音。
華宇單聞言,嘴上微微上揚,帶了絲淺淺笑意。
寒暄一陣後,襲勻對月清絕開口道,“對了,月清絕你向來醫術高明,你給太子看看眼睛吧。”
月清絕這才將視線放在襲勻身上,上前道:“這一路上多謝你照顧歡涼和無雙。”
“這都是我分內的事,還用你謝。”
月清絕不在意襲勻的語氣不善,來到華宇單跟前,“讓本公子看看你的眼睛。”
“好。”華宇單淡淡應了一聲。
半晌,月清絕收了手,搖了搖頭,“完全失明,隻怕……”
“沒事,反正如今我也習慣了這樣的生活。”華宇單淡淡一笑。
他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自從他的眼睛失明以後,父皇已經給他找了無數的神醫來看眼睛,但是他們得出的結果卻是一樣的,他的眼睛這輩子也不能恢複了。
所謂沒有希望,就不會失望,大概就是如此吧。
眾人看著這樣的華宇單不由得一陣心疼,上天對他太不公平了!
接下來,他們便趕往客棧,去和北宮喆彙合。
——
“你是誰?”安文夕突然被人挾持,抬眸看到那人臉上帶著冰冷的青銅麵具,頓時一陣心驚。
北宮喆看著安文夕警惕的眼神,心中微澀,攬著她腰肢的大手更緊了幾分。
安文夕趴在他的胸前,嗅到一陣熟悉的梨花清香,心中驀地一驚,幾乎難以置信的看向那人的臉頰,似乎想透過那青銅麵具看到他的麵容。
那人帶著她直接從窗戶處掠進房間,安文夕這才發覺自己被他帶進了一間客棧。
到了房間內,北宮喆才鬆開了安文夕,看著她打量的眼神,他抿緊了薄唇,情不自禁的覆到了臉上的青銅麵具上。
他想,他現在的樣子一定會嚇到她。
安文夕看著那人頎長的身形,眼底不由的氤氳了一層水汽,這個人的身形和他簡直太像了!
還有這人身上的清香,那是他的味道,她不會認錯。
這是他麼?
安文夕忍不住上前一步。
可是,如果是他,他為什麼不認自己呢,為何臉上還帶著奇怪的麵具,這是害怕被人認出來麼?
終於,她試探著喚了一聲,“北宮喆……”
她的聲音顫的厲害,也嘶啞的不像樣子,飽含了濃濃的思念與期待。
她的話音剛落,清瘦的花頰上已經模糊了淚水。
隨著她的輕喚,北宮喆的身形驀地一僵,他緩緩轉過身來,看到臉上滿是淚水的安文夕,再也忍不住,一步上前將她緊緊擁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