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凜走過去,沒有絲毫猶豫地抓住衛衣往上一撩,直接露出了腰部的大片肌膚,蜜色,帶著些小性感,八塊腹肌整整齊齊排列著,讓顧安爵無端地有些嫉妒起來。
原主的身材雖然也不算差,但腹肌肯定是不用想的,大概九九歸一了,隻能說沒有什麼多餘的贅肉,看起來纖細卻不過分瘦弱,算是挺好看的一種身材,尤其能把風衣穿出範兒來,這點顧安爵早就體會過了。
賀凜穿著低腰牛仔褲,淺金色銅質紐扣,隱約還能看到延伸下去的人魚線,標準的寬肩窄腰,賀凜挑眉時顯得很桀驁,偏偏眼瞳裏的神色卻溫柔至極,矛盾又流露出莫名的誘惑。
,赤果果的犯規,竟然玩色/誘!顧安爵心內低咒一聲,麵上卻依舊表現得十分平靜,順手拿了個抱枕墊在沙發上,“趴好了,可能會有點痛,不過學弟應該能忍吧?”
抱枕是卡通小熊的模樣,軟軟的褐色絨毛,脖子上係著鈴鐺,懷裏還有兩顆淡粉色的愛心,與辦公室內簡潔大氣的裝飾極為不搭,反倒像是某個女生送的,賀凜沉默了兩秒,沒說話,顧安爵先察覺到他身上氣息的變化,主動開口解釋,“這是黎夏的,上次忘了拿走。”
“喔。”賀凜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然後坦然地躺平,還順勢把眼睛閉上了,語氣平淡,“不是說幫我塗藥嗎?麻煩會長了。”鬼知道,他心裏其實已經緊張得打鼓,差點直接揪掉小熊腦門上的那撮呆毛。
十多年來連女生的手都沒牽過,剛剛卻突然強吻了一個同性,最關鍵的是,自己還絲毫不覺得後悔,甚至有些回味,光想起對方那張好看的臉龐,以及紅潤飽滿的紅唇,賀凜心內便湧起了一股強烈而洶湧的欲望。
因為被對方冷淡的話語刺激所以才不管不顧親了上去,還吐出一些以前死死埋在心底的話,就差直接開口說我喜歡你了,等清醒過來賀凜便已經有些後悔了,偏偏唇舌糾纏的滋味實在太過美好,尤其吻的還是自己覬覦已久的人,微微睜大的瞳孔裏還殘留著一絲錯愕,清晰地映出賀凜那張俊臉。
近到連對方細長的睫毛都能看清,一下下掃在側臉,癢癢的,還帶著些酥麻感,隻要想到這張往日裏時常吐出冷語的嘴唇正被自己肆意吮吸舔/弄,賀凜便感覺胸腔處有種無法抑製並且蔓延開去的滿足感,忍不住將對方壓得更緊,甚至不由自主想得到更多,手也不安分地朝拉鏈伸去……
至於被推開,賀凜也是早就料到了的,說老實話,顧安爵能容忍他到這樣的程度,賀凜已經覺得很意外了,如果換作自己,被同性這麼莫名其妙地強吻,甚至還可能是初吻,這是不是表示對方其實並沒有想象中那麼討厭自己?賀凜一時竟有些期待起來。
他心裏再清楚不過,南嶺女生表麵看來都瘋狂地迷戀尹思源,但那種感情卻比喜歡更深層,並非單純因為外貌或者能力產生好感,反而有些類似於信仰,尤其是高二高三的學生,在他們眼裏,尹思源就是神一樣的存在,完美到沒有誰可以配得上,告白被拒也是理所當然的。
“畢竟是我害你受傷的,學弟不用覺得麻煩。”顧安爵自然不知道賀凜在想些什麼,聲音溫柔,眼底卻釀開墨色,恨恨瞪了對方後腦勺一眼,切,小屁孩,又拽起來了,雖然知道對方這會並沒有前幾世的記憶,但還是本能地有些不爽,怎麼?吃完豆腐就想不認帳了?
手裏的雲南白藥噴霧劑本來還剩下大半瓶,顧安爵惡意地勾了勾嘴角,隨手把它拋到一邊,語氣裏含著濃濃的歉疚,“不好意思啊學弟,我這隻有上次從泰國帶回來的藥酒了,雖然味道不太好聞,但效果很好,幾分鍾就能起作用。”
說話間,他已經拆開了另一個盒子,綠色長頸瓶,雕刻著奇怪的圖騰,看起來倒像件精巧的工藝品,裏麵裝著透明無色的液體,顧安爵很快便往手心裏倒了幾滴,花香混雜著不知名的辛辣味道彌漫在室內,說不上多好聞,但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可怕。
賀凜本能地皺眉,他是個有重度潔癖的人,也不喜歡奇奇怪怪的味道,隻要想到這東西等下會沾到衣服上,自己還得帶著它去開會,好幾個小時都沒辦法清理,眉毛立刻皺了起來,偏偏那人的聲音又溫柔無比,像是羽毛從心尖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