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下意識的,黎子謙衝口而出:“再亂動,我就吻你。”
他的眉眼含著笑,是喬菀從未見過的味道。有點壞壞的,魅惑的,不同於他之前的淡然。
她吃驚,瞪大了雙眼,卻怎樣都不敢再動了,任憑黎子謙肆無忌憚地緊緊抱住她。
在嵐城,幾乎沒有人不認識黎子謙。所以一路上,喬菀始終接受著無數目光和細碎聲音的洗禮。
她不明白,黎子謙為什麼要對她那麼好。是隻對她好,還是對所有女人都這麼好?
眼看要下大雨的天幕倏然亮了起來,一絲穿破雲層的陽光從他頭頂掠下來,他的唇透出淡淡的桃子紅,英挺的鼻梁上睫毛好長,零星的光影覆上一層夢幻般的帥氣。
這一刻,她竟覺得安穩。沒有掙紮的念頭,也沒有抵抗的想法。
微微將臉瞥向她的肌理,額頭輕輕抵住他心髒的位置,聽著那一聲聲有力和沉穩的心跳。
最後,居然疲憊得在他的懷抱裏沉沉的睡覺去。
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在黎子謙車裏的後座位,身上蓋著黎子謙亞麻色的外套。她倏得提眼,環視著眼前的一切。
窗外的天幕成了黑色,月光極致朦朧。鬧市區的街上行人不斷,霓虹劃破夜色的皎潔,浸透城市的繁華。
透明的玻璃窗外是金悅大廈旁門處的修車場,耳邊,滑過黎子謙和修車師傅交談的聲音。
她正坐,探向窗外。
修車師傅接下黎子謙遞過去的一根煙,笑道:“離合器的接觸線接觸不良,現在已經好了。”
“嗯,出來的急,錢包和手機都落在公司了,我明天找人給你把錢送來。”
修車師傅擺擺手:“沒事,沒事,嵐城誰不認識您啊。我們放心,快走吧。”
黎子謙禮貌的輕輕點了點頭,轉身的時候對上了喬菀那雙清澈的雙眼。
他上車,轉頭輕柔道:“醒了?”
“車壞了麼?”
黎子謙的聲音溫潤,眸光浮動:“嗯,來之前就壞了,所以下午來得有些晚。”
喬菀聞言後,瞬間震驚了,金銳大廈離民政局足足有四條長街,剛才和修車師傅的交談中她又聽到黎子謙忘了帶錢包,也就是說,從民政局到這兒的一路,他都是抱著她走來的?
夜,靜謐
沈若天從書房裏出來,步子邁進了偏房的臥室。
彎彎的臥室沒有開燈,隻有月光透進來的迷離,空氣裏懸浮著一股刺鼻的酒精味。
沈若天摸索著牆壁打開大燈,一時間,刺眼的光線全鑽進女人的眼睛。
暗黑的下臉頰是她睡不安穩的證據,眼窩微微凹進眼眶,頭發淩亂地紮在腦後,一席純黑的束身套裝把她的瘦弱勾勒得淋漓盡致。
她坐在窗口的搖椅上,手裏握著vodkawine的酒瓶,冷冷的開口:“滾出去。”
沈若天沉眸,揚起唇瓣,走到她身邊,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惡狠狠道:“在黎子謙麵前,我沒拆穿你裝瘋,已經夠給你麵子了,別不知好歹。”
尖細的下巴被抬得很高,一陣拉扯狀的疼,清冷傲慢的眼光轉向他,彎彎的鼻腔裏流出一絲輕蔑:“嗬!你是覺得讓黎子謙以為我瘋了,更能達到刺激他的目的才沒有拆穿我。”
時隔那麼久,她除了裝瘋,根本不知道還能有什麼辦法再度麵對黎子謙。
沈若天眯起眼,緩緩鬆開手:“事已至此,你對黎子謙的情還是沒放下?”
冰冷的女音裏雜了絲咬牙切齒:“一個你,一個黎子謙,那是天堂和地獄的差別,就算瞎子也會挑。是我當初眼瞎,以為你才是個香餑餑,才會弄成今天的下場。”
從始至終,像是一場夢,在夢中被點醒,又狠狠地摔進地獄。
整個過程,中間的轉折太快,快到她一度沒有接受現實。
沈若天坐在她的床上,用力的扭了扭精腰,席夢思的彈性將男人的身子有節奏的晃了幾下:“賤貨!這幾天沒人來伺候你那兒又癢了?”
彎彎緩緩地將眼眸轉向後方,落在沈若天的臉上,冷冷的,絕望的扯開一抹悲傷的笑弧,倔強道:“是啊,和你那些手下都比躺在你身邊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