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子謙,我懷孕了(2 / 3)

他不反抗,隻是抱著頭承受,如地上的一灘爛泥,任人踐踏。

喬菀心裏轟然一怔,一把捂住自己的嘴,雖然從那間小屋裏看出他過得頹廢,可當眼睛真切的目睹這一切,遠遠在她心髒能承受的範圍。

這就是他離開後所過的日子?

她奔過去,嚴厲地指著當眾施暴的男人,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男人被指指點點的氣氛弄得不好意思,落下一句“別讓我再看見你”後落荒而逃。

一轉身,喬菀才發現於柏徽已經走了好遠。跟上去拽住他的手臂,收起同情的眼光,質問道:“你打算一直這樣下去。

背對著女人的那雙眼睛微微一閉,回頭的一刻,一句淡泊的‘你是誰’如同墜落天際的隕石滾燙地砸在喬菀的胸口。

她往後退了幾步,一張臉瞬間蒼白地像張白紙,尖細的手指抬起來,嗓音輕顫地叮嚀了句:“你說什麼?”

他耷拉著眼皮,不緊不慢地又重複了一遍:“我問你是誰,你?認識我?”

這句話滑進她的耳朵裏,她的淚水抑製不住地流淌下來:“你,故意的嗎?”

他冷漠的目光攝向她,冷酷地說:“我不認識你,滾開。”

語落的時候他一甩手,差點將喬菀甩在地上。

喬菀手裏的挎包被慣性高高的甩起,一條拋物線劃過,手機被摔了個粉身碎骨。

還有一張見證新生命的B超單隨風飄蕩,落在男人的腳跟。

他弓下腰撿起,目光停留了一瞬,手指在隱隱發抖。喬菀懷孕了!她又一次有了黎子謙的孩子。男人幽深的雙眼澀到刺痛。

他將單子丟出去,繼續往前走著。雙腿像被灌了鉛,抬一步都會抽疼全身的肌肉。

“於柏徽。”喬菀衝著他的背影大喊了一聲。

他充耳不聞,腳步亦不願停下。

喬菀咬咬牙,快速收拾這地上的東西,隨後,默不作聲地跟在身後,走完整整一條街,於柏徽才在一銀行門口駐足,頎長的身子躺了下來,角落裏,有一個臭氣熏天的乞丐在熟睡。

她輕抬腳步,在他耳邊低低地說了句:“回去吧。跟我回去好不好。”

他翻了個身,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喬菀走到另外一側,她不想放棄,又道:“回去吧,黎子謙也很擔心你。我們一家人好好在一起生活讓一切都過去吧。”

於柏徽聽煩了,突然站起來,將喬菀橫抱起來。

“喂,你要帶我去哪?”

他低下頭,冷冷道了句:“閉嘴。”

喬菀被他陌生的眼光嚇了一大跳,喉嚨裏似乎有東西堵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再然後,她又被橫抱了起來。

她驚慌失色:“你做什麼?”

他依舊沒回答,一條靜謐的小巷裏,開著家條件很差的旅館,他要了一間房,喬菀警覺起來,但又怕於柏徽是有話要說,隻能不動聲色地任由著他。

房門關上,於柏徽的後背貼在牆上,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根香煙,打火機想去點燃的一瞬,他一想到喬菀現在是個孕婦,又不著痕跡地將煙放回兜裏。

從剛才那細微的動作中不難看出,於柏徽假裝不認識她,興許是想他的自尊心在作祟,他不想用於柏徽的身份如此狼狽的和她相遇。

所以那天,他才會在留下外套之後離開,不肯相見。還是,他的精神真的出了問題?

她也不想難為他,輕輕皺了下眉,冷靜地問了句:“你有話要說嗎?”

於柏徽搖頭,淡薄道:“沒有!”

喬菀環視了一下整個房間的簡陋,心裏隱隱酸楚著。他曾經是那麼一個注重生活品質的人,金三角那間大宅子裏連裝菜的盤子用的都是雞血瑪瑙。

而現在,他是在自我懲罰嗎?怎麼能落魄到這種地步?

秀眉蹙得更攏,她咽下口水,探問道:“為什麼帶我來這?”

他斂下眸,沉思了一會,心裏已經暗暗做了個決定,但他不能說。隻能希望有朝一日,他的私心能被眼前這個女人原諒。緘默很久之後,才冷例地道了句:“過來!”

喬菀心裏狠狠一顫,若是於柏徽的眼光真的能殺人的話,她現在肯定已經死在那兩道冰諒如刀的眼光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