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彎心一沉,這兩個女人果然不是好騙的人,不過要想和她比,可還真差遠了。
忍著心裏的不悅,彎彎笑得更深,一手勾在小敏的脖子上:“瞧你們說的,真是,有發財機會我第一時間就想著你們,就另外幾個,呆頭呆腦,注定隻有做那個的命。真正有錢的人一般都深藏不露。你知道他身價有多少嗎?”
“多少?”
“我這麼和你們說吧,他泰國的房子,占地往少了說,有一萬平,往高處疊的還不算。那根本就不是房,和皇宮沒兩樣,裏頭什麼高爾夫球場啊,健身房,遊泳池啊,什麼都有。”
小麗的雙眼也開始放光,急切道:“真的假的?彎姐您誇張了吧。”
彎彎白她一眼:“我能騙你們嘛?我是何等精明的人,要是沒油水可撈,我用得著這麼費盡心機嘛?”
小敏道:“有道理。”
“嗯,好像有道理。那彎姐說的機會是什麼?”小麗也迫不及待地問著。
彎彎轉身,背對了她們,目光變得犀利,一字一句道:“這男的,有個喜歡的女人。這女人呢,肚子裏懷了其他男人的孩子。所以,今天你們去見他的時候,他才喝了那麼多酒。你們想辦法把她肚裏的種給…懂嗎?事情一辦成,豪車,豪宅都不是問題,就等著享福吧。”
……
次日,下午。
兩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在黎家附近打轉,越琢磨越不對勁。小敏猛吸了幾口煙,斜睨了眼身邊的女人:“小麗,你覺得這事兒靠譜嗎?”
小麗聞言,皺起了眉頭:“聽那醜八怪說得有鼻子有眼的,沒準還挺靠譜。你想啊,那男的雖然和咱們是在小旅館見麵的,不過從氣質或者是眼神來看,準是個大人物。”
她搖頭:“我不是說這事兒。”
“那是?”
小敏的眼睛微眯,手指彈了彈煙灰:“你想,她那麼精明的人,要是真的,估計咱兩就是個替死鬼,出事了肯定是咱們扛,要真有賺頭,你覺得,還能到我們手裏嗎?”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沒錢又沒背景的人做事可真得三思而後行,出了岔子,連個相救的人都沒有。
小麗越聽越覺得有道理,一把抓住小敏的胳膊:“是啊,我怎麼沒想到。那你說怎麼辦?就算真有好處,估計也不可能能便宜咱們,她早就卷了錢跑路了。”
小敏邪魅一笑:“不如,把這個消息賣給這家的主人,我聽說,住在裏頭那男的是嵐城最有錢的男人。”
小麗抓抓腦袋:“可是,我們貿貿然去說,他會給我們錢嗎?”
小敏將煙蒂一彈,沉思了片刻,拉住小麗的胳膊低聲道:“所以,這個事我們不能衝動。走,找個地方喝杯茶,我們從長計議。”
……
黎子謙中午回來吃飯的時候臉上明顯露著疲憊。
喬菀放下筷子,手掌蓋在他的手背上,輕聲細語道:“今天我要去產檢,公司事情多,你不用特意來陪我的。”
他閉了閉酸澀的雙眼,倦容裏掛著一抹清淡的笑:“上一次你懷孕,我錯過了陪伴的機會,你覺得我會讓你一個人去?”
喬菀對上他眼裏的柔情,心髒一痛。自從黎子謙回到黎氏之後,美妝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決策權都由他經手,他父親黎浩南又要忙著房地產,他媽媽舒心呢忙著操辦婚禮她和黎子謙的事。
最近大家都忙著,她也不想黎子謙太忙了,抿了抿唇,垂下了細長的柳葉眉:“可是……”
話沒出口,嘴唇被手指堵住,他淡笑:“不用可是了,我吃完了,先去開車。”
他的態度很堅決,不由人拒絕。喬菀隻好輕輕點了點頭:“嗯。”
十分鍾後,喬菀從黎家走出來。黎子謙做在駕駛位上閉目養神,寬厚的手掌支撐著額頭,陽光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將他蒼白的倦容勾勒得更加清晰。
她走到車身旁,拉開了車門。黎子謙驀地睜眼,還沒來得及說上什麼,手機卻在這時候響了。
屏幕上是付景年的名字,他眯了眯眼,很快按下接聽鍵,不緊不慢開口:“今天怎麼有空打電話給我?難道是林霖那丫頭惹你生氣了?”
付景年嗬嗬一笑:“她哪天不惹我生氣,我今天打你電話是想問你個事。”
付景年的嗓音聽上去很嚴肅,黎子謙下意識地正了正身,唇角的笑容斂了去,嚴謹地問了句:“什麼事?”
“一年前,嵐城兩起跳樓案件,以及你家司機的死,還有墓園的凶手是不是另有其人?”
轟一一電話那頭此話一出,黎子謙隻覺得自己的腦袋突然一片混亂。
頓了好幾秒,他才沉穩地開口:“什麼意思?”
“一時半會電話裏也說不清楚。總之昨天有人給林霖發了郵件,說是三天後凶手會浮出水麵。這件事的內幕,你知道嗎?”
電話裏付景年的聲音明顯狐疑著,他和林霖都是好警察,身負警察的職責。黎子謙清楚這點,沉了沉嗓:“不要宣揚,晚上要是有空,能不能來一趟我這?”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幾秒,才道:“行。那晚上見。”
電話掛斷,黎子謙深刻的濃眉深深鎖在了一塊。
喬菀凝了他一眼,顫巍巍地問了句:“怎麼了,你臉色看上去很差。”
他側目,輕輕歎出口氣,耐性極好地盯了她幾秒才開口:“剛才是付景年來的電話,他說昨天晚上有人提起嵐城一年前和黎氏有關的案件。”
她倏然瞪大雙眼,嘴裏自言自語地喃喃道:“是他,一定是他,他還是去了?”
喬菀太清楚如果於柏徽去自首意味著什麼,她抓住黎子謙的健臂,冷靜道:“子謙,我今天先不去產檢了,我們去找於柏徽吧,看看還有沒有辦法阻止。”
他想了一下,搖頭:“不行,產檢還是要做。而且我想要真是他,今天應該已經不在那家小旅館了。”
確實如此,按照於柏徽的性格一旦做了決定似乎很難改變,她無奈地道了句:“好像我們做什麼都改變不了他的心意。”
兩人互看一眼,都明白對方心裏想的是什麼。心裏都裝著不舍,卻又無時無刻不在道德中左右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