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他自首了(1 / 3)

他站起,走到付景年身邊立定:“我現在能求助的也隻有你和林霖了,盡快找到他,他一定還在嵐城。”

現下,已經有郵件發到林霖的郵箱,明天說不定就有佚名信箋送到局長手上。

隻有找到於柏徽,才能給出最好保護他的方案。

“不是我不幫你,隻是自從我調回嵐城之後就和林霖接手一起掃huang事件,很多外城的少女都被不法分子擄來,逼迫做些有違人道的生意,上頭最近對這件事很關心,沒有人手,而且私自行動的後果……”付景年避開了熾烈的直視,臉色陰沉,著實為難。

付景年的話卻讓黎子謙腦中有個一閃而過的念頭,眸底深處劃過一絲疑惑:“等等!我想到了一個可疑的人。”

“誰?”

“彎彎!前幾天,她突然竄進於柏徽的房間,外麵還有追她,她和於柏徽一向水火不容。會不會是她?”試想一下,如果是於柏徽要自首,直接去不就好了。斬叔,趙叔都已經落網,沈若天也死了,除了她還會有誰?

付景年點頭:“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這個女人已經徹底讓他寒了心,難道從一開始,她就帶了麵具,用她柔弱的外麵作為她最大的製勝砝碼?看不透,拆不穿。

黎子謙的右手緊握成拳:“如果真是她,那她真的無藥可救了。我本來不想做得這麼決的,現在看來,似乎不得不斬草除根。付景年,如果找到了彎彎,確定是她使的壞,那麼,不要給她開口的機會。”

付景年一驚,倏得立起,驚呼道:“什麼?難道你要我就地正法?她的罪行不至於死啊。”

他搖頭,艱難的一字一句道:“她身上還有一起命案。沈若天有個手下,現在在黎氏的倉庫工作。當初他來求我,我念在沈若天的情分上就收了。從他口中我才知道以前的一些事的因果。”

付景年想了很久,最終還是道了句:“黎子謙,不是我不想幫你,我是警察,很多事也是身不由己。能幫的我一定會幫,不能幫的,也隻能……”

話說到這個份上,唯有欲言又止。

黎子謙是聰明人,右手做了個打住的動作,低沉道:“好,我明白了。看來隻能靠自己了。”

書房的門突然開了,林霖衝進來,說黎家門口倒了兩個女人,口口聲聲說有重要的事告訴你。

“女人?”他蹙了下眉,看了眼付景年後淡淡回了句:“走,出去看看。”

月光下,兩個女孩衣衫襤褸,濃妝已被卸去,臉蛋上還有明顯的汙漬。

黎子謙筆直地立在他們麵前,和付景年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後,將兩人扶起。

黎子謙打量了一下:“你們找我?”

兩個姑娘連連點頭。

他輕蹙眉頭,淡淡道:“進來再說。”

男人的眸中沒有多少動蕩,嗓音也很淡。

小敏和小麗見狀,莫名地忌憚,就因為他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就更讓人心中沒底。

黎家的大門才剛剛關上,小敏和小麗便噗通跪地,小敏啜泣著,神色慌張:“黎先生,您這次一定要救救我們姐妹。”

喬菀從剛才開始就默不作聲,靜靜盯著兩個姑娘,腳步上前,顫巍巍問了句:“子謙,你認識她們?”

他回頭,對著喬菀搖了搖頭後有將目光落在跪地不起的兩個女孩身上:“先起來,有話好好說。”

大半夜的,黎家突來了兩張陌生的麵孔,怎麼看都讓人覺得事情可疑。

小敏一邊擦拭著眼淚,一邊拉著小麗的手,哭訴道:“黎先生,您不答應我們就不起。我們姐妹倆也是走投無路。本來是去北京尋尋活計,誰想半路上被壞人擄了去,逼著我們……昨天,我聽到帶頭的大姐說要害黎先生的夫人,我們雖然來嵐城不久,但也聽到過黎先生的名聲,一直很正義,為人剛正不阿,我們就想出來通風報信。才剛剛逃走,就被盯上了,來這裏的一路上,真的不容易啊。”

“有人要害我?是誰?”喬菀忍不住插了句。

小敏抬頭看了眼喬菀,弱弱道:“是彎彎姐說的,說有個姓於的先生讓她雇人把黎夫人肚子的孩子滑了。現在我們姐妹倆身無分文,我母親得了重病,原本還指望我拿錢回去,現在看來。”

喬菀靜聽兩人的闡述,心裏先是一驚,可很快她在心裏否定了這件事的真實性。

於柏徽要是不想讓她有孩子,何必大費周章,再說若他真要雇人,怎麼會和彎彎聯合?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她目光不由落在手臂上一條條青紫的傷口上,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剛想上去拆穿她們,黎子謙卻一臉深沉地急問道:“這消息可靠嗎?”

喬菀深凝了一眼黎子謙臉上的驚愕,他是何等聰明冷靜的人,竟然會被這麼拙劣的謊言蒙蔽了雙眼。原因隻有一個,他真的太在乎自己所愛的人。她心口沒來由的一陣暖,腳步又退了回去。

小敏和小麗已經哭成了淚人兒,斷斷續續道:“黎先生,如果您不信我們,我們可以告訴你把我們擄來的彎彎大姐現在在哪。”

林霖忍了足夠久,空氣中突然揚起她中性的嗓音,喝斥著:“在哪?”

小敏循聲看去,怔愣了下,她和小麗所預想的場景和當下的局麵似乎大相徑庭,底氣便又失了幾分,弱弱道:“說了是死,不說也是死路一條。除非……”

話沒說完,黎子謙已經會意,光線下男人的瞳仁深不可測:“要多少?”

小敏看了眼身旁的小麗,伸出了一根手指。

他低問:“十萬?”

小敏搖頭。

“一百萬?”

兩個姑娘互看一眼,輕輕點了點頭。

站在一旁的付景算是看明白了,不等黎子謙回答,一把掐住了小敏的下巴:“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自己往槍口上撞,居然還想要錢,正好在追究你們一個敲詐勒索的罪名。”

語落,從外套裏掏出了工作證亮了出來。

世事難料,偷雞不著蝕把米的事似乎時時刻刻都在上演。付景年此話一出,小敏和小麗全都傻眼了。

對於一個警察來說,隻要人在手裏,不怕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對付商人的那些交易手段,對他而言並不適用。

付景年正身,輕拍黎子謙寬闊的肩膀:“這件事就交給我,如果真如她們所說,興許隻要找到彎彎就能順藤摸瓜找到於柏徽。”

黎子謙搖頭,嗓音鋒利:“不行。”

付景年不解,瞪大雙眼盯著他問了句:“為什麼?”

他深皺了下眉頭,這件事並不想付景年考慮的那麼簡單,如果彎彎被捕,以她的性格,勢必要拖於柏徽下水。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隻要付景年把這兩個女人帶回警局,那這件事一定會驚動其他警察。口供一旦錄音,隻怕於柏徽便會成為逮捕的對象。

於柏徽是個硬氣的人,就算最終是死路一條,可自己走進警局和被通緝的定義完全不同。

他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喬菀,兩人的目光中有著難以言喻的默契。相溶了幾秒的眼光散開,黎子謙平心靜氣地將付景年拉到一旁,分析了權衡輕重。

付景年一想,黎子謙的顧慮確實有道理,但他身為一名警察,很多時候都不能感情用事。

他想了想,低歎一氣:“黎子謙,我知道你擔心他,可是法律麵前人人平等。那些無辜枉死的人他們又該讓誰給出一個交代?’

喬菀上前,低聲道:“景年,真的不能通融下嗎?”

付景年側目,不可置信道:“連你也要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