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不過是在氣頭上,壓根沒想到這一茬,眼下漸漸也想明白了。
周卿目光淩厲,蘊含警告的盯了一眼周淩雪,轉身去書房了。
她白天還有一些公務沒有處理,堆積到了現在,哪怕到了家裏也沒什麼空閑時間。
見梁軍上樓去了,薛玉霞一把揪住想要逃跑的周淩雪,重重的哼了一聲:“是不是你搞的鬼?”
周淩雪難以掙脫,幹脆撒嬌起來:“哎呀,媽,我看那個梁軍不順眼嘛。你說我姐多好的人啊,嫁給這麼個沒事業沒錢沒學曆的男人,真是虧到家了!”
“你別給我添亂!這種事哪是你一個小女孩家能決定的。”
“哼!那個廢物哪點配得上姐姐了。媽,你可不能看著姐姐在火坑裏不伸手拉一把呀。”周淩雪小腰一扭,抱著薛玉霞胳膊撒嬌起來。
“隻要他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就當我們周家養了個閑人罷了,又不是出不起這一口飯錢。”薛玉霞淡淡的說道,眼神淡漠無比。
二樓。
梁軍站在欄杆旁邊,他沒有開燈,身影已經籠罩在了黑暗之中。
樓下富麗堂皇,燈火通明,和這裏似乎格格不入。
沒人能看到,他的拳頭狠狠地捏住,又緩緩鬆開,渾身一片無力。
當個保安,在公司混日子,每個月領三千多工資也直接彙入了薛玉霞的卡裏,每個月可支配的隻有一點零花錢。
雖然吃喝不愁,但就像鹹魚一樣也翻不出什麼浪花。
父母健在,嬌妻美眷,也許這樣的生活是很多人所追求的,但絕不是梁軍想要的!
隻要一閉上眼睛,他似乎就能看到過去那個意氣風發的自己。
血與火的戰場廝殺,血濃於水的戰友情誼,哪怕是日複一日的訓練,他完成的也總是比別人快,連隊裏的比賽,他梁軍每次都能拔得頭籌!
但家裏一個電話,就讓他光榮退伍,返回了家鄉。
父親病重需要換腎,最起碼也要幾十萬,這錢,他一個窮當兵的如何能拿的出來?
到最後花了差不多一百來萬,這也徹底成了梁軍身上最沉重的負擔。
下意識從口袋裏摸出一支煙,但梁軍很快反應過來,這裏是在薛玉霞的別墅裏,她向來不喜歡香煙的味道。
他把煙卷在手指間不斷的轉動,心裏一個念頭逐漸清晰了起來。
不能這麼下去了!
……
翌日。
臨近下班的時候,梁軍找到保安隊長說了下,提前離崗了。
保安隊長表麵上笑嘻嘻的答應了,轉頭就把這事往上麵報了上去。
這消息具體彙報到哪裏保安隊長倒是不知道,但據說是去往總公司那邊了。
自從得到這個消息以後,保安隊長就認定梁軍背後大有來頭,逢事也不敢刁難他。
臨近街口的一家大排檔,這個點正是下班高峰期,熱鬧得很。
梁軍拉著楊浩,拿著菜單啪啪點了四五個菜。
都是些家常菜,有葷有素,價格倒也算得上實惠。
“軍哥,怎麼今天找我出來喝酒?”楊浩有些好奇。
剛剛不過是在氣頭上,壓根沒想到這一茬,眼下漸漸也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