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
窗外的陽光和煦,透過樹葉縫隙遍撒進來,形成斑斑點點的閃光。而辦公桌前的唐誌林,頭上已然是半數白發,皺紋不知不覺爬上了麵孔,隻是短短一年,看著已經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梁軍歎了口氣,“老唐,抱歉,我不該那麼任性選擇退役的。”
這個道歉,足足遲到了一年,也在梁軍的心底壓了一年。
唐誌林一怔,歎息道:“不管你信不信,或是依然把我當成劊子手……我都是把你們當孩子看待的,其實你以為我心裏不難受嗎?親手送出去的兵,回來就剩下個骨灰,衣冠塚……這他娘的誰心裏不難受?但我們的職責,就是拚命保護這片土地……”
梁軍默然。
唐誌林發泄般喘了幾口氣,忽然將桌上資料扔了過來,定定的看著他。
“現在有個緊急任務,如果你願意的話,就去跑一趟吧,這算是我最後的請求了。”
梁軍愣了下,接了過來,隨手翻開。
他忽然呆住了。
是一張紅色的喜帖。
席芷秋湊過來看了一眼,臉色頓時漲紅了,縱然是她一向大大咧咧的性子,依然難以接受。
“老唐,你開玩笑的吧?”
喜帖上麵,寫著兩行字,名字分別是梁軍,席芷秋。
唐誌林哈哈大笑起來,“你們兩個,真當我是傻子,看不出來?早就勾搭上了吧。梁軍,你反正也離婚了,這可不算我亂點鴛鴦譜。”
唐誌林一生無子,他是真心把席芷秋當成自己女兒看待的。
梁軍愣愣的拿著喜帖,不知道該說什麼,腦海中一幕幕飛速掠過。
天寒地凍,兩人抱在一起取暖,在看不見明天的情況下,許下了誓言。
那個女人,哭著對他說過的話……
或是歡笑,或是悲傷。
曾經的一切,都已經化作雲煙,悄然遠去。
席芷秋麵色逐漸漲紅,手反複捏緊又鬆開,卻遲遲不見梁軍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氣氛仿佛凝結了一般。
唐誌林不動聲色的看著這一幕,心裏有些後悔。
難道,我老頭子看錯了?
終於,席芷秋再也難以忍受著煎熬的氛圍,冷著臉一把拉開了門,摔門走了出去。
聽著走廊裏一連串越發遠去的腳步聲,唐誌林麵色一沉,“你小子到底怎麼想的?”
這份喜帖,他都準備不知道多久了,現在終於有機會送出去了,但看梁軍的神色,竟然是一臉迷茫的樣子,難不成剛離婚,在外麵就又找了女人?
梁軍沒有回應,忽然深吸了一口氣,將喜帖往口袋裏一塞,快步追了出去。
唐誌林哈哈大笑起來,“追,趕緊給老子追!”
……
樓下,花園旁的長椅上,席芷秋將腦袋埋了下去,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情緒,一波波的從心底湧起,衝擊著她瀕臨崩潰的心理防線。
原本被深深掩埋的東西,在這一刻被唐誌林挖了出來,不帶一點的留情。
隻是……
難道梁軍竟然真的沒有一點想法?
回過神來。
窗外的陽光和煦,透過樹葉縫隙遍撒進來,形成斑斑點點的閃光。而辦公桌前的唐誌林,頭上已然是半數白發,皺紋不知不覺爬上了麵孔,隻是短短一年,看著已經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梁軍歎了口氣,“老唐,抱歉,我不該那麼任性選擇退役的。”
這個道歉,足足遲到了一年,也在梁軍的心底壓了一年。
唐誌林一怔,歎息道:“不管你信不信,或是依然把我當成劊子手……我都是把你們當孩子看待的,其實你以為我心裏不難受嗎?親手送出去的兵,回來就剩下個骨灰,衣冠塚……這他娘的誰心裏不難受?但我們的職責,就是拚命保護這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