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張桐躲在遠處觀瞧,臉上亦是一副震驚之se。
上一次甄遠道與鄭淵鬥法時,他也沒顧細看,這次再有機會,見到修道之人鬥法,心中既驚喜,又有些緊張。手裏緊緊攥著甄遠道給他的那枚黑狗釘,盯著遠處戰團,生恐錯過機會,讓劉天威趁機逃走。
而此刻劉天威左支右拙,搖動那杆玄yin聚獸幡,已是漸漸開始不支,眼見又是數道yin魂襲來,趕緊翻身避過,沙啞著嗓子,大叫道:“甄遠道!我乃是朝廷命官,你若要傷我xing命,莫非不怕朝廷供奉拿你問罪!”
甄遠道聽罷,亦是神se一動,雖說修道之人,大多不同凡俗,但也未嚐沒有為了榮華富貴甘願給朝廷效命的。其中更有不少修煉到練氣極致,卻因為自身所限,不能突破桎梏,索xing棄了仙道,轉求榮華富貴。這些朝廷供奉,大多修為極高,甚至還在甄遠道之上,若是招惹出來,卻是十分麻煩。
但是這時,甄遠道已經騎虎難下,更不可能放棄那口飛劍,索xing把牙一咬,厲聲道:“哼!劉天威,休要再花言巧語,朝廷供奉雖然厲害,奈何遠水解不了近渴。今ri我隻管將你擊殺,奪下那口寶劍,至於以後如何,到時再去分說。況且我也不信,有哪位朝廷供奉,會為了你一個死人,與我禾山道為仇作對!無論如何,今ri今時,就是你的死期!”
說話間,甄遠道又是一聲斷喝,那四箭yin殺陣隨之又生出許多變化,yin風乍起,鬼哭狼嚎,登時就將劉天威逼至絕境。
劉天威本已黔驢技窮,又被猛攻一陣,終於抵擋不住,連手中的玄yin聚獸幡也揮舞不及,刹那之間,稍一分神,又被陣中yin魂擊中數次。
虧他這些年修為頗有根基,不然隻這幾下,若是換做常人,早已被yin氣侵入五髒,直接燒幹jing血變成一具幹屍了。
即使如此,劉天威也已受了重傷,臉se愈發蒼白,沒有一絲血se,體內真氣隨之一滯,一時之間幾乎難以為繼。
劉天威趕緊咬破舌尖,含住一口jing血,強行運起秘法,將那jing血化為真氣,在體內運轉一周,才堪堪鎮住傷勢,勉強穩住了陣腳。
這種煉化jing血的秘法,原本最傷元氣,雖然抵得一時,但是禍患無窮。劉天威亦是逼不得已才敢用此秘法,不由得心中更恨,暗暗打定了主意,如果這一次能夠逃得xing命,將來無論付出多大代價也要報仇雪恨。把甄遠道生吞活剝,煉成活人傀儡,時時折磨淩辱,永世不得超生!
劉天威想到這裏,內心愈發怨毒,好像發瘋似的,居然哈哈大笑起來。甄遠道猝不及防,險些被他嚇了一跳,不禁開口罵道:“死到臨頭,還敢猖狂!”
劉天威笑到一半,聲音戛然而止,隨之臉se一整,把手中的玄yin聚獸幡高高舉在頭頂,惡狠狠道:“甄遠道!既然你執意要趕盡殺絕,就與我同歸於盡!”
說完雙手狠狠向下一落,隻聽得“哢嚓”一聲,居然把玄yin聚獸幡,從中間生生給折斷了!
玄yin聚獸幡雖然是一件法寶,不過本身所用材料,隻是一根白蠟木棍。使用起來用真氣催動,有無數獸魂護持,才能無堅不摧,但是尋常時候,卻隻比生鐵略微堅硬。劉天威修煉多年,雙臂力大無比,yu要將它毀去,便也不費吹灰之力。
霎時之間,那玄yin聚獸幡從中斷開,上麵刻印的禁製全部受損,幡內所存四十九隻惡獸yin魂,連同無量yin風殺氣,頓時噴薄而出,轟隆一聲巨響,好似九天驚雷,居然一下子把甄遠道布置的四箭yin殺陣給炸開了一道大口子。
劉天威瘋魔似的大吼一聲:“哈哈!甄遠道,今ri正好你我同赴黃泉!”然後趁機猛的一縱,已從陣中脫困出來。
甄遠道也沒料到,劉天威的xing情如此剛烈,居然敢破釜沉舟,想與他同歸於盡,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甄遠道平生求道,夙願就是長生不老,因此心底最是惜命。乍見劉天威厲聲暴喝,滿身殺氣騰騰,好像地獄惡鬼,以為他真暗藏了什麼厲害手段,能在臨死之前傷到自家xing命。哪肯與他硬拚,趕緊發動法術,招出一條五彩雲兜,化作光罩護在身前。
不過這雲兜並非是禾山道的路數,而是早年間甄遠道行走曆練,得自苗疆五毒教的一門法術,名喚作‘五彩錦雲兜’。乃是專門采取高山雨林深處的毒雲瘴氣祭煉而成,能攻能守,頗為jing妙。
而且禾山道的法術雖然繁多,但大多數是攻殺一類,少有能夠防禦護身的。當初甄遠道得了這門法術,立刻引為至寶,不惜許多jing力,花費三年苦功,遠赴苗疆采集毒雲瘴氣,才終於練成了這件五彩錦雲兜,若非緊要時候從來不肯輕易使用。上一次用來抵擋鄭淵的地煞幡,所用五se光罩,就是這件法寶。
這時見那劉天威氣勢洶洶,好像拿定主意要同歸於盡,難保他真有殺招,甄遠道不敢大意,趕緊祭出護身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