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這一杯酒喝完之後,甄猛才按下胸中怒氣。他也覺出隻憑言語恐怕壓不住張桐,非得出手教訓一番,否則不會乖乖聽話。索來道:“不知剛才小弟所說,大師兄以為如何呢?”<來略微沉吟一下,道:“師弟想法固然不錯,但是此事幹係不小,還得容我回去仔細思量思量才行。”
甄猛哈哈一笑,也不急著逼迫,隻說機不可失,請他盡速答複。張桐不知二人說的什麼,索xing於己無關,便也充耳不聞。
直至甄猛把話說完,才又把視線挪回到了張桐得身上,卻一改剛才劍拔弩張的氣勢,淡淡問道:“師弟上山也有一年了!可惜這一年來,師父盡在閉關,無從指點師弟修行。想必師弟積攢許多疑難,正愁無處查問,當下有個機會,正好能幫師弟排憂解難。”
張桐微微一愣,要是他二人關係不錯,說出這番話還有幾分可信。但是他與甄猛,不說勢同水火,也要差不多了。甄猛再說出這番話,無疑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必定沒按好心。
張桐心說:“甄猛啊!甄猛!你還真把我當成了三歲小孩兒,這些假話又能騙得了誰!我倒看看你葫蘆裏到底買的什麼藥!”隨即笑道:“有勞師兄關心,不過當初師父已把功法都解說明白,小弟卻並無不懂之處,倒是讓師兄白費心了。”
甄猛登時一愣,沒想到張桐竟拒絕了,原本前幾天禾山道一位名叫王長道的長老,曾差人前來,請他去幫忙,煉製一種毒丹。
那王長道在禾山道內是出了名的小氣,過去幫忙非但得不找好處,還得賠上好些時間,萬一出了差錯,更要挨罵受罰。而且那毒丹毒xing非常,稍微吸入一口丹氣,三五個月也驅不盡。
甄猛本不願去,隻是礙於王長道修為還在甄遠道之上,為人又凶橫無比,他實在不敢得罪,便靈機一動想讓張桐代他去頂缸。
在甄猛看來,張桐初練道法,正該有許多疑難,又逢甄遠道閉關,無處能夠求解,遇有這種機會,必定欣然應允,還要對他千恩萬謝。
非但如此,甄猛還打定主意,借機把張桐好好拿捏一番,讓張桐知道,在這靈犀觀,歸根到底還是姓甄的說了算。
卻不料,諸般算計還未施展,就被張桐一口回絕,直把一口悶氣,憋到他的心裏。不由得令他,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猛的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厲聲喝道:“你這小畜生,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前ri王長道師伯已經命人前來,須得一名弟子,助他煉製毒丹,點名就讓你去。明ri你去,也就罷了,若要不去……”
張桐剛才到這,就已打定主意,非要大鬧一場。況且他也不認識什麼王長道,煉製毒丹需要人手,更不可能點名要他。甄猛一說,他就猜出,定是王長道想讓甄猛去幫忙,甄猛不願意去,才想讓他代替。由此他更料定,其中必是沒有好處,否則甄猛怎肯讓給他去。又見甄猛破口大罵,索xing也不甘示弱,沒等甄猛說完,就把桌子一拍,叫道:“若要不去,你待怎樣!”<來還在,指著張桐得鼻子道:“好!好!好!今天師父不在,我這個師兄就教訓教訓你這小畜生!”說話間,對準張桐,劈手就打出一道罡風。
甄猛雖然盛怒,不過他也深知,同門相殘,乃是大忌。又顧忌張桐入門不久,更沒敢使出法術,唯恐一下出了人命,到時他也不好交代。
不過這罡風也是不凡,乃是甄猛用真氣凝成,威力相當不弱,打到張桐身上,即使不骨斷筋折,也要受到重創,沒有三五個月,別想下地走路。
可惜甄猛不知張桐得底細,如今張桐練成第一重小周天,雖然修為還遠不及他,但並非沒有還手之力。而且張桐早有防備,偷偷把五yin袋備好,兩人隔桌相對,見那罡風打來,立刻催出一道黑se光圈,頓時就將那道罡風收去。
隨後張桐身子向後一縱,就把甄遠道賜給他的黑狗釘拿了出來,對準甄猛,冷森森道:“哼!二師兄想要教訓我,還得問問我這枚黑狗釘答不答應!”
這黑狗釘原是甄遠道花費多年心血,煉製的保命之物,若非得了青魚劍,萬萬不會舍得送給旁人。甄猛和一旁的尹chun來,皆是跟隨甄遠道多年,如何會不識得此物。乍見張桐拿在手裏,頓時倒吸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