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甄遠道問罷,張桐立刻答道:“師父又不是不知,我與那鄭雲綺有殺子之仇,如果飛劍祭練不成,一旦師父敗了,其他師兄師弟,或許還有一絲生存希望,而我定是必死無疑的。既然左右都是死,又有什麼可怕的。況且這次我去,隻需多加小心,未必不能安然帶回幾個惡煞盈身之人。”
甄遠道聽他說完,似乎若有所思,隨即哈哈大笑,連道了三聲“好”。其實剛才他雖然未動聲來重傷殘廢,心底也不由得一陣驚懼,甚至在那一瞬,生出退縮念頭。
隻不過甄遠道修持多年,心念堅如頑石,隻一瞬間,就憑意誌,將那一絲殘念滅去,隨即又聽張桐這一番話,正好合他此時心意,頓時大喜過望,笑道:“你這小業障當真不錯,隻憑這股不服輸的心氣,就比甄猛和錢健那兩個廢物強!”
張桐道:“師父過獎了,二師兄和三師兄皆是師父肱骨,弟子不敢相比。如今事情緊要,弟子這就去了。”<來受傷回來,他就料定,這件事情,必會落在他的頭上。在心裏略一思忖,便想與其甄遠道分派下來,還不如他自己主動擔待起來,一來在甄遠道麵前賣個乖,二來也可趁機討些好處。
因為此前得了吞金葫蘆,把黑狗釘的威力提升數倍,又化去王山君一杆鳳翅鎦金镋,凝成一道葫蘆劍氣。有此兩者傍身,張桐自信,等閑之輩,已足可應付。卻唯獨缺少一個,能夠飛行的手段,讓他始終耿耿於懷。
這一回,張桐便是打定主意,要趁機跟甄遠道討要一道烏靈遁光。原本烏靈遁光極耗真氣,張桐自知修為尚淺,並未修煉此法。但是現在,他練成葫蘆劍訣,一道葫蘆劍氣存於體內,比原來真氣jing純百倍,用來催動烏靈遁光,亦是綽綽有餘。
誰知這邊張桐心裏還在合計怎麼開口,另一邊甄遠道一聽他要走,卻是搶先將他叫住:“慢著!你先別忙,因你大師兄這一出事,再換你去,時間卻緊,更容不得你去別處尋那些山匪惡盜,即使前往金平寨,一來一回,也需四ri。為今之計,為師賜你一道烏靈遁光,另有三顆補充真氣的丹藥。你需切記,兩ri之內,定要返回,否則錯過時辰,飛劍祭練不成,你我師徒皆要殞命!”
張桐愣了一下,沒想到自己還未提起,甄遠道卻搶先說了出,不由得大喜過望,忙從甄遠道手中,接過一枚半尺長的黑se羽毛連同還有三顆紅se丹丸。
張桐將那黑羽拿在手中,隻用氣息,略微一催,登時冒出一片烏光,盈盈漂浮起來。遁光顏se雖不及甄遠道所用那道jing純,但也祭煉了五六重禁製,張桐若想煉成這樣,至少也得十年苦功。
張桐連忙道謝,隨即往外走去,一出靈犀觀大門,立刻迫不及待,催起烏靈遁光。霎時之間,隻見那枚黑羽一震,緊跟一團烏光綻放出來,朝著張桐身上一罩,還沒等他回過神來,隻是略一擎動,便已衝天而起。
眼看身下樹木漸小,飛也似的向身後掠去,張桐隻覺心髒霍霍直跳,不由得把烏靈遁光催動到了極限,竟如風馳電掣一般,比上回甄遠道帶他,從登平府回來時還要快出一倍。
而且更讓他始料不及的是,他用葫蘆劍氣,催動烏靈遁光,居然耗損極小,微微一絲劍氣,就能飛出老遠,遠不像甄遠道,飛出二三百裏,就要耗盡真氣。
其實他卻不知,禾山道所傳的功法本就粗淺,所練出的真氣,亦是駁雜不純,催動法寶之時,九層都被浪費,自然不經用度。
而張桐所練的葫蘆劍訣,乃是上古大教太白劍宗的鎮門之寶,豈是等閑可比。這還是因他剛入門徑,未得其中jing髓,否則一道劍氣,就有百萬斤重,能大能小,能收能放,大時猶如九天星球,小時堪比一粒微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