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知道,黑椒一臉認真的說:“那就這麼定了!”
“啊?”我愣了,這是什麼節奏啊,趕腳不像是開玩笑,而且黑椒這人也從來不開玩笑的,忙說:“叔,您跟我鬧呢吧?我一個小崽子,您還跟我混,這不是扯呢麼。”
黑椒又非常認真的說:“就這麼定了,以後叔跟你混了,你得給叔安排個睡覺的地方,地方我找好了,就在五中那麵的平房區,你沒事兒的話,一會兒就把錢付了,你叔我光棍一條,可沒有錢。”
我還想再說什麼,黑椒轉身就走了,我無語的趕緊給董寶打電話,董寶卻說:“阿策,黑叔得意你,這是好事兒,別墨跡了,我一會兒就打發小山回去,你帶上叔去把錢付了,再幫叔置辦點家具什麼的。”
這件事兒處處透著詭異,可仔細一想,也許是老董知道我們在混,怕董寶危險,又怕派人保護董寶會抗拒,所以才找理由把黑椒塞了過來,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嗯,我也隻能這麼解釋了。
沒一會兒,小山回來了,我給黑椒打了電話,他說在黑子的遊戲廳打魚呢,讓我過去接他,我一臉黑線,去哪玩不好,怎麼跑黑子那了,想想也沒什麼,反正有黑椒在,我就算去了,黑子也不會把我怎麼樣,黑椒那戰鬥力簡直不談。
來到黑子的遊戲廳,重新裝修後的遊戲廳更高大上了,打魚機在二樓,人挺多,都聚精會神的拍,也不知道這玩意究竟有什麼好玩的,喜歡玩下個無限極幣的捕魚達人不是更爽,真搞不懂這些好賭的人。
我不僅看到了黑椒,還看見黑子了,他就坐在黑椒旁邊,正笑著說什麼呢,看表情挺巴結的。我走過去,喊了一聲叔,黑椒看看我說:“策子,沒分了,去給叔上點分。”
我應了一聲,掏錢給小山,這時候黑椒又說:“策子,黑子,你也得叫聲叔。”
嗯?我終於明白了,黑椒來黑子的遊戲廳其實不是為了玩,而是為了幫我把矛盾解開,我當然要領情,至於黑子幫陳鋒揍我的事情,我也陰了黑子兩次了,也算是報了仇了,就忙說:“黑子叔。”
黑子衝我一笑,然後跟黑椒說:“唉,哥,你說現在的小年輕多狠?第一次,在我機器下麵藏搖頭丸,我被抓進去了,店直接關門大吉;第二次,把人引到我遊戲廳幹架,人傷了,我又關門大吉。唉,裏裏外外,我虧了幾十個,一點不帶吹牛逼的。”
黑子說的幾十個,就是幾十萬,他肯定吹牛逼了,但董胖子跟我說,這兩次出事兒,扔出去個十幾二十萬算是正常的,黑子說花幾十萬,應該是把裝修什麼的都算進去了。
黑椒說:“多照顧後輩,咱們才不至於真被拍死在沙灘上。”
黑子一笑說:“那是那是,哥說得對。”
黑椒玩了一會兒,銷分準備走人,黑子跟在屁股後,忙把黑椒輸的錢遞了過來,黑椒說:“拿著吧,就當是策子給你賠罪的錢,以後照顧著點。”
我能看出,黑子對黑椒的恭敬是源自恐懼,黑椒的話不多,但每一句話都像一座山,能把黑子壓的喘不過氣,這種威壓我不是很了解,可能是經曆過太多腥風血雨,養成了所謂的殺氣也不一定。
就像那次我以為劉佳要跟我分手,我當時的神態與語氣也把劉佳嚇壞了,經曆過這段時間的打打殺殺與陰謀詭計,我的身上也養出了所謂的氣場,特別是從看守所出來後,我都覺得自己改變了。
畢竟,社會是個大染缸。
我們坐車來到五中附近的平房區,因為曆史遺留問題,這裏一直沒有被拆遷,其實也真心拆不起,為了拆遷能多賣點錢,幾乎所有住戶都把房子加蓋了,這個爛攤子一般人是不敢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