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的餘輝與碧綠的清水連成一線,像是如約而來的老友,哪怕隻是短暫的安寧也足夠了。
許是這短暫的安寧,許是斜陽落山前那最後一抹光亮映在雲雪瑤的臉上太過夢幻,讓蘇河有些恍惚:“等我回來就去國公府提親。”
“你還是太弱了。”
雲雪瑤看著蘇河,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隻是再次搖了搖頭,然後轉身下了橋。
蘇河看著雲雪瑤的背影,微微抿了抿嘴唇。
不論如何,這句話現在說出來還是太過異想天開。
歸雁塔的另一頭,青花低頭,眼中閃爍著淚花,心底仿佛被什麼東西劃了一下。
但也就是那麼一下,便足以要了一個人的整個青春。
可餘生呢?
也許隻剩孤獨的回憶了吧。
抹去淚花,青花露出笑容,在她心裏少爺是那麼的厲害,自己又怎麼能配得上呢,能夠一直這麼呆在他身邊就足夠了。
街上,紅酥走來,道:“他並不簡單。”
雲雪瑤情緒未有波動,道:“我沒有騙他。”
紅酥嘲諷,道:“怎麼,一向自恃清高的離宮鳳女開始轉性了?”
雲雪瑤沒有動怒,道:“師父想女兒了,有空回去看看。”
紅酥停在原地,看著雲雪瑤離開的背影,玉手緊握,她的母親是離宮宮主,她從小青梅竹馬的男人是柳如白,她從小被大家當作一顆珍珠捧在手裏,可為什麼等到她長大以後所有人都更加重視雲雪瑤,這是她最無法接受的。
離開長安之前,蘇河自然要來雀樓見一見池魚,這個是友似姐的女人。
池魚看著坐在榻桌旁自顧喝茶的蘇河,笑著道:“蘇公子近來可是春風得意啊。”
蘇河頭枕在榻鋪上,悠哉的哼唱著小曲,他已經把這裏當成了自己的家,特別自在。
正如池魚所說,他近來確實心情大好,其中的原由自然是他與雲雪瑤之間的關係。
雖然沒有什麼實質上的進展,但至少能和她說的上話了,這就足夠了,畢竟來日方長。
池魚笑著搖了搖頭,屈膝坐在榻桌前,為蘇河燒著茶。
蘇河坐起,道:“池魚姐,我要出一趟遠門,你有什麼喜歡的,我都給你帶回來。”
池魚看著眼中帶著光亮的蘇河,伸手撫順他鬢角的黑發,輕道:“你能平安回來就好。”
蘇河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感覺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再次被觸碰。
這世上總有那麼一個人,她隻希望你縱馬歸來仍年少,無憂無病至暮年。
蘇河離開的時候,池魚在窗邊站了許久,直到蘇河的背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她依舊沒有離開。
“如果宿命沒有垂青,如果世事終將願違,希望你不要留有遺憾。”
最終池魚搖頭,忍不住歎息一聲。
雲國公與蘇將軍兩大足以扭轉朝局的權勢聯姻遠沒有表麵上看上去那麼簡單。
與其說這是聖上是皇室是各大勢力在下的一盤棋,不如說這是命運之間的博弈,是天道的抉擇。
遠方的餘輝與碧綠的清水連成一線,像是如約而來的老友,哪怕隻是短暫的安寧也足夠了。
許是這短暫的安寧,許是斜陽落山前那最後一抹光亮映在雲雪瑤的臉上太過夢幻,讓蘇河有些恍惚:“等我回來就去國公府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