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小涵……”季淩菲瞳孔猛然收縮。
“以後，平常人能輕鬆做到的一些動作，對病人來說都會有一定難度。最壞的情況是今後將影響到她正常行走，但具體情況還得看之後的手術進展。”醫生說道。
慕青怔住了，那個女孩兒那麼可愛，竟然以後走路都是問題了？
“小涵……”季淩菲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當季淩菲醒來時，猛然坐起：“小涵！”
“小涵在病房，陸涵來了，陪著她。”夏澤辰扶住他說，她的眼神中布滿驚恐，“小涵還沒醒。”
“小涵，她的腿！”季淩菲抓緊夏澤辰，睜大了那雙漂亮卻寫滿悲傷的眼，“醫生說，小涵的腿以後都不能像正常人行走了？”
夏澤辰抿緊唇不說話。
“小涵怎麼辦？小涵以後怎麼辦？”豆大的淚水從她的臉頰流出，夏澤辰大掌托著她的臉，拇指滑過她的淚，讓她看著他：“醫生隻是說現在，還有複健，我會找最好的醫生，一定會治好小涵。”
“我想去看看小涵。”
“我扶你過去。”
夏澤辰扶著她去看小涵，陸涵就坐在小涵身邊，握著她的手，頭埋得很低。聽到聲音，才擦幹淚站起：“淩菲，澤辰，你們過來看小涵了？”
陸涵剛鬆開季淩涵的手，季淩涵的手就動了動，季淩菲看到喊了起來：“小涵！”
陸涵也驀然轉身，看到季淩涵的手指動著，激動無比：“她醒了，她醒了，醫生，醫生！”陸涵握住了季淩涵的手，放在唇邊親吻著：“小涵，小涵……”
小涵睜開了眼，看著陸涵，露出一個脆弱的笑容：“死陸涵……”
“是我，我是死陸涵！”陸涵眼中閃著淚花說道。
“你怎麼在這兒？不去陪你未婚妻？”小涵又艱難的笑著，又轉頭：“姐，姐夫？”
“小涵……”季淩菲坐在另一側，摸著她的額頭，“姐在這裏。”
“你們怎麼都在這兒？”季淩涵依舊笑著，又打量著四周，眉頭微皺，“姐，我腿好疼。我……怎麼在醫院？我……好像被車闖了？”
“沒事，小涵，隻是一些小傷，醫生說你好好修養就好了。”淩菲露出溫暖的笑容。
“真的是小傷？”季淩涵遲疑的問道，“那你怎麼也在這裏？”又轉向陸涵，“我的腿……我怕的腿……”季淩涵試著動了動，卻動不了，“姐，我的腿怎麼了？我的腿怎麼了？”小涵狂鬧了起來。
“沒事，沒事，小涵，你的腿隻是受了點傷，過幾天就好了。”陸涵按住季淩涵說道。
季淩菲轉過了頭，季淩涵忽然安靜下來，好半天才開口：“我的腿是不是殘廢了啊？”
“不會！”季淩菲和陸涵同時回答，季淩涵的神色瞬間暗淡下來，季淩菲捏捏她的臉：“真的不會，姐可以向你保證。”
“那我還能去參加全國決賽嗎？”
“當然能，隻要你好好修養，就可以趕上。”季淩菲語調輕快的說，夏澤辰注視著她。她將所有的悲傷都在季淩涵的麵前收了起來。
醫生給小涵做了檢查，陸涵一直陪著她。季淩菲站在病房外，靠在了牆上，心慌得無處發泄。一件西服披在她身上，夏澤辰握住她的手，低聲說：“有陸涵陪著，小涵的心情也好了很多。以後還要進行手術和複健，我會和你一起陪在她身邊。我不會再讓你獨自去麵對。”
夏澤辰抱住了她，季淩菲的眼神卻依然是那麼空洞。
這幾天，小涵的精神好了很多，每天都吃不少，就盼著腿能好起來去參加全國大賽。陸涵也每天都來陪著她，兩個人似乎又回到了過去打打鬧鬧的日子。
隻不過，背後的悲傷，誰也無法說出。
夏澤辰與季淩菲也沒有再說何依依的事情，季淩菲也不再提複婚的事情。至於何依依的孩子……
可是最終，何依依給她打了一個電話想要見一麵。
夏澤辰的公司有事情不得不去處理，季淩菲請陸涵暫時照顧，還是去見了何依依。兩個人在餐廳見了麵。
“夏澤辰不是有意背叛你，是他出差，我們在酒店遇上。他喝多了，我們就發生了關係。”何依依說，“我去醫院檢查，才發現我已經懷了他的孩子。”
“你給我打電話，就是破壞我和夏澤辰的關係，怎麼樣現在又說實話了？”
“因為我想讓你也知道什麼是心痛，我就想讓你對他死心。”何依依冷笑道。
“那讓你失望了，我不會對他死心。以前他還當著我的麵和女人亂搞過，現在這些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的威力了。”季淩菲也露出一個笑容。
“他現在愛你我知道，即使我說我想要這個孩子，他也不會因為一個孩子和我在一起。可我，求你，把他給我。因為我得了乳腺癌，已經到了晚期。醫生說，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我喜歡夏澤辰，我想在有生之年，能和他在一起，行嗎？我求你，答應我，把澤辰讓給我和孩子，我也想有丈夫，有孩子，有一個我喜歡的人陪在我身邊。”何依依的手顫抖著說。
季淩菲沉默良久：“什麼時候發現的？”
“不久前。”
“我不答應呢？為什麼我要答應？把他讓給你？我也愛他，在我妹妹出車禍前，我們都已經要去複婚了。你又有什麼資格讓我答應，讓我出讓自己的感情？我做不到。”季淩菲起身離開。
“他現在能和我上//床，以後就還能和別人上//床床，你能忍受得了嗎？”何依依一改眼淚攻勢，大聲問，拿了手機放在桌子上，推到她麵前：“想看看，夏澤辰和我怎麼上//床床的嗎？”
季淩菲轉身，就看到手機上播放著肮髒不堪的畫麵，兩個赤/身/果/體的男女在床上滾在滾去，還有男人的粗狂呼吸，女人的呻、吟。
“澤辰，我愛你！”那女人說了一句，更換得男人的猛撲。白晝一般的燈光下，將那肮髒的一麵錄得清清楚楚。
“我也愛你！”夏澤辰回應著……
季淩菲閉上了眼，心似被剜了一般，竟然痛得沒有了眼淚。
“夏澤辰，我愛你。”初/夜，她也曾說過，沒想到立刻就看到了這刺激的一幕。原本，她已經想要做他的妻子，辭掉了工作，那麼他就不會再和何依依在一起。可現在，連夢也給她再次打碎，血淋淋的將真相都拋給她。在她編製自己的美夢的時候，他和別的女人上//床床，對別的女人說，我愛你。
原來，不過是把心丟了；這次，卻把身和心都丟了，丟得徹底，丟得粉碎，連幾秒鍾的幸福還沒體會到，就這麼從天堂掉進了地獄。
“你根本無法忍受，可是我能忍受。”何依依走到她麵前說道，“他現在隻要在我身邊，我可以忍受他去找別的女人。”
季淩菲轉頭看向外麵，緊繃的弦終於拉斷，她打了何依依一巴掌，那麼的清脆響亮：“你是個無恥的女人！但你也死了這份心，就算我受不了，我也不會把夏澤辰讓給你！”
“是嗎？我還以為你有多少的骨氣，原來也不過是個賤/貨。”何依依冷笑了一聲，拿著手機離開，“那我們試試看好了。”
再也沒有眼淚能流下來，心變得幹涸。
當季淩菲回來的時候，看到了一個人李路穎，李璐穎正鑽進車裏離開。季淩菲略頓，忽然拔腿就朝病房跑去，季淩涵從床上掉了下來，努力著站起。
“小涵，你在做什麼？”季淩菲扶起她。
“我不是瘸子，姐，你告訴我，我的腿是不是好不了了？連正常走路都困難？姐，你老實告訴我，告訴我。”季淩涵拉扯著她說道，樣子瘋癲。
“不是，小涵，你告訴我，你聽誰說得？你會好起來，馬上會好起來。”季淩菲說道，季淩涵搖著頭：“姐，你不要騙我了，我都知道了，我的腿已經都好不了了！連跳舞都不可能了！所以陸涵才來陪著我，所以他過來陪我，因為我不能走了，他覺得我可憐！”
“不是，小涵……”季淩菲心痛至極。
“是！是！”
啪的一聲，季淩菲打在了季淩涵的臉上，季淩涵終於安靜了，季淩菲咬著她：“我說不是就是不是，小涵，你相信我，我不論用什麼辦法都讓會讓你好起來，讓你重新跳舞唱歌！”
“姐……”季淩涵哇的一聲哭起來，季淩菲摟住她，兩個姐妹抱頭痛哭。夏澤辰正好過來，看到這一幕，閃過身，靠著牆，重重歎息一聲，終究是沒有進去。
“你告訴我，陸涵的未婚妻，李璐穎是不是來過？”季淩菲問道，夏澤辰在外聽著。
“……”季淩涵沒有回答，看來是的了。
“她跟你說什麼了？”
“讓我不要再纏著陸涵，他們下個月就要結婚了。”
“陸涵呢，他不是陪著你？”她不過才走了一會兒而已！
“陸涵有事，我就讓他先走了。”季淩涵終於平靜了下來，說道。
兩姐妹沉默時，夏澤辰進來了，季淩涵忙擦掉眼淚：“姐，姐夫，把我扶上去。”夏澤辰將季淩涵抱到床上，季淩菲就要出去找李璐穎，卻被夏澤辰拉住：“去哪裏？”
“姐，你不要去找她了！如果不是她，我現在都不知道真相呢！我也不用再抱著不真切的夢。我可以踏實的休息了，姐，我好好修養，一定讓自己複原。”季淩涵也說道。
“我都聽到了，這件事交給我處理。”夏澤辰又說，季淩菲的動作才一頓。轉身抱住季淩涵，眼淚又落下來，“小涵，對不起。”
“姐，你要不打我這一巴掌，我還醒不了呢。”季淩涵又嘻嘻哈哈，“姐，姐夫，你們什麼時候去複婚啊？”兩個人的神情都是一怔，季淩菲避開夏澤辰你的目光：“等你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