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李肖。”季淩菲歉意道,“隻是夏澤辰,我太了解他,如果有一個人知道我和小涵去哪裏了,他不管用什麼辦法都會套出來。我隻能徹底的消失,才能擺脫他。”
“感情的事情啊,真是永遠也說不清楚啊。吃飯吧。”李肖說道。
一會兒,季淩涵回來了,湊過去問道:“李哥,顧客能不能也上去彈會兒?”
“應該行吧,我去給你問問。”李肖站起來去問了餐廳的領班,領班說可以,等那少年彈完,李肖說:“去吧,你可以去彈了。”
“姐,你去彈一首吧,這麼多年了,畢業之後,你一直就沒彈過呢。”季淩涵拉著季淩菲說。
“淩菲,你也會彈鋼琴?”李肖略驚訝的說,季淩菲拍拍季淩涵的手:“別鬧了,你去彈吧。”
“我姐以前彈鋼琴彈得可好了。姐,你就去吧,再唱李哥編的那首歌曲,一定很動聽!”季淩涵非要季淩菲去。
“對,對,對,淩菲,你既然會彈鋼琴,就上去試試吧。我也想聽聽你唱歌。”李肖也附和道。
季淩涵看著擺在那裏的鋼琴,心思也動了動,執拗不過淩涵和李肖,她並沒有太大的自信:“我去試試,彈得不好,我就下來了。”
“好好好!”季淩涵立刻鼓掌,推著季淩菲出去。
季淩菲走過去,坐在鋼琴前,不少人看著她,她心跳如鼓,先試著按了幾個鍵,手指都有些僵硬了。又試了幾下,一開始音符還有些走調,但慢慢就上了正軌。
“姐,唱歌!”季淩涵喊道。
季淩菲微吸氣,把所有的緊張摒除在外,開始哼唱起李肖寫得那首歌,聲音清脆而甜美,有客人一聽立刻拿出了手機來錄像。
憂傷的曲調充滿了空氣的每一個角落,有個戴著棒球帽的男子坐在角落裏,帽子壓得很低,因為坐得太偏僻,幾乎沒有人注意到他。他低頭喝著果汁,戴著大墨鏡,聽到季淩菲的歌聲也抬起頭來注視著她。隨後嘴角露出一個笑容,這歌曲唱得還不錯。
季淩菲唱完,微緊張,但四周已經響起了掌聲。季淩菲鞠躬走了下來,有客人道:“這位女士,能不能再唱一遍,你唱得很好聽。”
“是啊,再唱一遍吧。”有人附和道。
“姐,你再唱一遍吧。”季淩涵也勸道。
“好。”季淩菲又坐在了回去,提氣,比起剛才已經輕鬆了許多,指尖下的音符如同精靈一般流動下來,聽之令人陶醉。
季淩菲終於唱完一曲走下來,季淩涵和李肖都在鼓掌,季淩涵道:“李哥,我說了,我姐的唱功不比我差,怎樣?”
“李肖,你別聽小涵亂說,我也是好久沒有彈了,不如以前了。”季淩菲道。
“我就說了,我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能像你一樣把我的歌曲唱得這麼好聽的。淩菲,你很厲害!”李肖真誠的說。
吃完了飯,時間也不早了,季淩菲和季淩涵就和李肖告別了,季淩涵道:“李哥,下次你來的時候,我來請你。”
“小涵,你知道我盼著你說這句話多久了,一言為定?”
“當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季淩涵道,季淩菲說:“走吧。李肖,我們走了。”
“路上慢點兒。”李肖道。
季淩菲和季淩涵就上了車,向李肖揮手再見。
“我的肚子都要吃爆了。”季淩涵一邊說一邊打飽嗝,季淩菲戳了她一下:“誰叫你吃這麼多。”
“李哥好不容易才來一次,怎麼能讓他敗興而歸呢?姐,你今天唱得唱得真好聽,我都要陶醉了。”季淩涵挽著季淩菲的手臂說。
“真的陶醉了?”
“真的。”
季淩菲就彈了季淩涵一下:“下次這種事情不要再推我身上,懂嗎?”
“怎麼了,姐?你本來就唱得很好聽啊。”
“你也要看我願意不願意吧?”季淩菲道,季淩涵撅著嘴:“就是因為知道你不願意,我才催你去唱的。姐,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我現在也掙錢養活自己了,你不要太苦著自己。”
“我哪裏苦著自己了?”
“姐,媽不要我們了,你就是我最親的人了,我就想你過得快樂。”季淩涵靠在季淩菲的肩膀上說。
“傻瓜,我現在很好。”季淩菲捏了捏季淩涵的臉蛋,兩姐妹也不再說話。
車一直開著,季淩涵就靠在她的肩頭睡著了,車窗外,昏黃的路燈一一閃過,一些記憶在她心中就算想忘記,一輩子也無法忘記。
到了小區門口前,季淩菲推醒淩涵,兩人下了車,回了家。
季淩菲幾乎很晚才睡著,李肖說,夏澤辰又去過D市,看來他是找不到她不會安心。想到那日的傍晚所看到的一幕,心又很疼。
在那之前,她像個傻瓜一樣的就那麼輕易的相信了他,又輕易的複出感情,可她又把自己傷得遍體鱗傷。為什麼,她還麼笨,那麼傻呢?
有人說,對的時間,遇見對的人,是一生幸福;對的時間,遇見錯的人,是一場心傷;錯的時間,遇見錯的人,是一段荒唐;錯的時間,遇見對的人,是一生歎息。
也有人說,如果情感和歲月也能輕輕撕碎,扔到海中,那麼,我願意從此就在海底沉默……你的言語,我愛聽,卻不懂得,我的沉默,你願見,卻不明白……愛情本來並不複雜,來來去去不過三個字,不是“我愛你”,“我恨你”,便是“算了吧”、“你好嗎?”、“對不起”。
她為夏澤辰陪盡了半生的情感,卻總是換來他的傷害,那一段時間,她的心就像被刀割了一般,每次聽到他的聲音,隻覺得指甲要掐進手心中,唯有離開,徹徹底底的離開,剪斷和他所有的牽連,她才能覺得呼吸。
季淩菲的冷,夏澤辰不是一次沒有見識過,若不是他傷她太深,她如何這般絕情。比起那些明知道那個男人不再愛她,卻一直苦苦掙紮,求他回頭的女人來說,她或許是太過的幹脆利落。
人的一生中要經曆太多,生老病死且不算,單單一個人要經曆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痛苦都如被抽絲剝繭了一般。
季淩菲不想再想了,她強迫自己睡著。
當第一縷的陽光照射進來的時候,新的一天又開始了。季淩菲起了床,做好了早飯,就叫小涵起來。一天的日子又拉開了序幕。
季淩涵他們要進敬老院表演,季淩菲周六也沒有事情,她也跟著過去了。老人們笑嗬嗬的,季淩菲坐在一位老人旁邊,看著季淩涵在台上唱《感恩的心》。
“感恩的心感謝有你/我來自偶然/像一顆塵土/有誰看出我的脆弱/我來自何方/我情歸何處/誰在下一刻呼喚我/天地雖寬/這條路卻難走/我看遍這人間坎坷辛苦/我還有多少愛/我還有多少淚/要蒼天知道/我不認輸/感恩的心/感謝有你/伴我一生/讓我有勇氣作我自己/感恩的心/感謝命運/花開花落/我一樣會珍惜/我來自偶然/像一顆塵土/有誰看出我的脆弱/我來自何方/我情歸何處/誰在下一刻呼喚我/天地雖寬/這條路卻難走/我看遍這人間坎坷辛苦/我還有多少愛/我還有多少淚/要蒼天知道/我不認輸/感恩的心/感謝有你/伴我一生/讓我有勇氣作我自己/感恩的心/感謝命運/花開花落/我一樣會珍惜/感恩的心/感謝有你/伴我一生/讓我有勇氣作我自己/感恩的心/感謝命運/花開花落/我一樣會珍惜/花開花落/我一樣會珍惜……”
季淩菲也不禁跟著淩涵輕哼起來,旁邊的老太太拍著手,對季淩菲道:“台上的小姑娘唱得真好聽。我看你們長得很像,她是你妹妹。”
“奶奶,您眼光真好,她是我妹妹。”季淩菲說道,老太太點點頭:“小姑娘長得很可愛,你也很漂亮。但我看她的腿不好啊,是天生的嗎?”
“是我妹妹出了車禍,落下了殘疾。”季淩涵說道,注視著季淩涵,談起此事,她依舊心中隱隱作痛。
“太可惜了。”老太太說,“多好的一個小姑娘啊。”
季淩菲眼中又多了一些暗淡,在大廳內呆得有些悶了,她就出來了,在老人院轉著。老人院裏綠樹成蔭,環境還不錯。
“喵……”一隻白色的貓咪蹭著她的腿,季淩菲蹲下,摸著貓咪,那貓咪頂著她的手指撒嬌著。季淩菲抱起了白貓:“真可愛,你是老人院的嗎?”
“喵……”貓咪又叫了一聲,亂動著,季淩菲放下貓咪。貓咪就忽然朝著一處跑過去,季淩菲略奇怪,她追著那貓咪而去,貓咪繞過一段竹子,季淩菲就看到一個男人帶著墨鏡正蹲在那裏喂著幾隻貓,有黑色的、有花色的,那隻白貓也跑過去,和那幾隻貓咪一起擠著吃著。
季淩菲走過去,那男人感覺到有人過來,也抬起頭來。季淩菲看到他正拿著貓糧,道:“它們都是老人院的貓嗎?”
“嗯。”男人對季淩菲的到來似乎並未很驚訝,“它們都是在這裏出生的。”
“那它們都有名字吧?”季淩菲蹲下來問道,墨鏡男人淺淺一笑:“這隻白貓叫奇跡,這隻花貓叫花花,這隻黑貓叫警長,這隻肉色的像小團一樣的貓叫小團。”
季淩菲一聽略為奇怪:“花花、警長、小團都是根據它們特點來的,為什麼這隻白貓叫奇跡?是有故事吧?”
“它是在一場暴雨中出生的,原本我以為它會被淹死,但第二天發現它還活著,所以我就給它叫奇跡。”男人的聲音很好聽,但因為所戴的墨鏡太大,根本也不看清容貌。
“的確很相配。”季淩菲也摸了摸奇跡的頭,小白貓還呲牙,季淩菲嚇得縮回了手。男人看到此一笑:“它們吃東西的時候,你最好不要摸它,它們會護食。”
“一直是你來喂這些貓?”季淩菲又問,男子又給四隻貓咪添了一些食物:“我有時間才來,是老人院的工作人員一直喂著他們。前麵有表演,你是跟他們一起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