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辦法冷靜!陸涵,你放開我,我要替我姐報仇!他把我姐快要折騰死了!”季淩涵手腳亂踢著,陸涵就是不放手。
一會兒醫生出來了,季淩菲也被推了出來,鼻孔插著鼻飼。
“醫生,她怎麼樣?”張小玲問道。
“病人是由於長時間厭食造成的休克,現在要通過鼻腔慢慢地給她輸流食,緩解病情。要緩解厭食症,還要由家屬開導,解了病人的心結才行。”
她的心結,隻有一個人,張小玲看向了夏澤辰。一向不把外界的評論放在心上的季淩菲,竟愛這個男人這麼深。
季淩菲被送進了病房裏,季淩涵和陸涵過去了。夏澤辰卻靠在了牆上,麵如死灰。
“夏先生,我是外人不知道該說什麼,我隻能把我知道的告訴你。你和淩菲分手以後,她就一直哭,哭完就睡,然後就吃東西,不停的吃,不停的哭。那天,她看到你和韓易煙的新聞,就忽然不吃東西了,吃了就吐,直到今天暈了過去。就算一個瞎子,也能看出來她愛你多深,她為你放棄演藝事業,她說隻想好好做夏太太。她能對什麼都不在乎,卻對你這麼在乎。夏先生,我求你,求你救救她,現在隻有你能把她從深淵中拉出來,你現在不愛她了,你裝裝也可以,等她能接受了,你再提出分手。韓易煙是她的前輩,我也可以去求她,求她答應讓你幫幫她。季淩菲,她太可憐了,就算你不愛她了,也求你別毀了她。”張小玲擦著淚水,說道。
那晚夏澤辰回到家,韓易煙正對著趙嫂發脾氣:“你這做得什麼飯!拿錢請你來是給人來做飯,不是讓你來做豬食!”
她隻嚐了一口就把筷子扔了,鍾伯礙於她是夏澤辰的女友,一直忍著沒發脾氣。
“少奶奶和少爺都沒有抱怨過,怎麼你就抱怨。你說我是做豬食,你是說少爺是豬了。”趙嫂嘟囔著,不明白這家的男主人放著一個好女人不要,非要一個潑婦。
“你還敢我頂嘴?我現在就辭了你!”韓易煙囂張的說。
“韓小姐,這裏是夏家,一切有少爺做主,您還是跟少爺商量以後,少爺如果同意辭了趙嫂,我會給她結算工資。”鍾伯也終於忍不住說道。
連夏澤辰都對鍾伯敬重有加,韓易煙自然也不敢再發難了。
這時,門推開,夏澤辰從外麵進來,一臉的疲憊與茫然。
韓易煙跑了過去,立刻換上喜悅的笑容說道:“澤辰,你回來了?趙嫂做得飯太難吃了,我們出去吃吧。還有,你今天跑去哪裏了?我出來就不見你了,打電話也不接,知不知道我在商場被很多人認出來,都圍著我要簽名。”
夏澤辰看了一眼鍾伯和趙嫂,撥開韓易煙的手:“你上來,我有話跟你說。”
他臉上沒有一點喜悅之色,邁著沉重的步子就上了樓,韓易煙也跟著上了樓,夏澤辰徑直進了她的房間,這讓韓易煙驚喜萬分,因為她從搬過來就和夏澤辰分著睡,夏澤辰隻是表麵和她演著戲,甚至一次關係也沒發生。
“澤辰。”韓易煙從前麵抱住了他,踮起腳來吻著他的唇角,身子緊緊的貼著他。換做其他男人早已血脈噴張,把持不住了。夏澤辰卻拉下她的手臂,語氣中有著幾分不耐煩:“你明天就搬走吧。”
韓易煙愣住,看著這個男人,譏諷道:“你還放下季淩菲嗎?她都背著你找男人了,不知道在你之前就和多少男人上過床……”
“你之前又和多少男人上過床?”夏澤辰一句話就讓韓易煙的臉變成了豬肝色。
“明天搬走,鍾伯會幫你搬家。”夏澤辰隻說了這一句又下了樓,“鍾伯,明天韓小姐搬家,你幫她搬吧。”
鍾伯一定,心裏有樂了,但多年的教養的讓他喜怒不形於色:“少爺,我知道了。”
“夏澤辰,你這麼對我,我一定讓你後悔!”韓易煙跑了出來,大喊。夏澤辰拉開門直接走了。
韓易煙又是充滿恨意,她原本被夏澤辰甩了,就想來報複他;之後又被季淩菲出賣,她也想報複季淩菲,無意間得知了金玄和那個記者要拆散季淩菲和夏澤辰,她也參與了進來。所以夏澤辰說讓她做他女友時,她也同意了。看到季淩菲那死灰的臉,她真覺得解氣了。
對於夏澤辰,她本來是想勾引他再甩了他,現在卻被掃地出門,她不會放過這對狗男女!
——
當季淩菲被夏澤辰接走的時候,季淩涵還很反對,但張小玲將她拉到一邊,說現在能救她姐的隻有那個男人了。季淩涵也知道現在隻有夏澤辰才能把季淩菲變回來。終於不再堅持。
季淩菲住院的時候,偶爾會醒來,但還是長時間睡著。等她拔了鼻飼,夏澤辰就接她出院了。懷裏的女人偎依著他,夏澤辰抱緊了她。這些日子也把他折磨瘋了,在看到季淩菲變成了這樣,痛超過了對她的恨。
給她穿好衣服,小心的放進車裏,係好安全帶,她靠在一邊安靜的睡著。夏澤辰坐進了車裏,抬手掠過她的發絲,摸了摸她的臉。最終開車離去。
夏澤辰開車帶著她沒有回家,而是上了山上的一棟別墅,夏澤辰抱著她回來,在那裏的趙嫂一看就叫了起來:“少奶奶!少爺,少奶奶怎麼了?”
夏澤辰徑直竟季淩菲抱進了房間,放在了床上,又蓋好被子:“趙嫂,等她醒來,去做一些粥。”
“是,是。”趙嫂看到季淩菲回來,也打心眼裏高興,因為季淩菲從來不會罵她,還和她一起做飯、嘮家常。
季淩菲昏昏沉沉的睡著,五髒六腑都像被掏空了一般,那痛不欲生的感覺卻遲遲不肯散去。
“沒有什麼?你告訴我沒有什麼?沒有和他上床?讓我相信你?季淩菲,你這個賤女人!”
“你沒有和他上床?你真把我當成傻子了?被扣了綠帽子,哪一天我變成別人孩子的爹,也許我都不知道!”
她,真的沒有!她,不是賤女人!
任何人都可以,唯獨他不能。
渾渾噩噩中,有人把她摟進了懷中,那極為熟悉的感覺,又頃刻讓她流出了淚水!
半夜十分,季淩菲悠然睜開了雙眼,他的呼吸就在耳旁,均勻而舒適。他的頭抵在她的臉側,一隻手墊在她的頭下,一隻手抱著她。兩個人被一條被子包裹著,就像一對雙生的蠶寶寶。
她想起自己在馬桶邊暈倒,想起在醫院裏若有若無的意識,想起自己那些日子的情景。
季淩菲轉頭,蹭過他的鼻子,在黑暗中注視著他,為什麼他會在自己身邊,是因為覺得她現在很可憐才又把她撿了回來?
季淩菲抽開他的手,起身,下床,彎腰在地上摸索著鞋子,卻什麼也沒有摸索到。她抬起身,在黑暗中了看了夏澤辰一眼,然後赤腳朝門走去。
剛走到門口,台燈就亮了,夏澤辰坐在床邊,看著披頭散發的她,穿著白色吊帶睡衣,赤腳踩在地攤上,季淩菲沒有轉身就擰開了門。夏澤辰像豹子一樣躥了過去,從後麵抱住了她。頃刻就將她抱回了床上,翻身就壓住了她,昏暗的光線下,依舊能看出她虛弱至極的神情。
季淩菲沒有絲毫的反抗,她連看他也不看他:“從我身上滾開,我不需要你可憐!”
“你是不需要我可憐嗎?你故意不吃飯,暈倒了進醫院,不就是讓我可憐你?”夏澤辰譏諷的說道,她眼眸中閃過劇烈的疼痛,憤恨的看向他。
頃刻,唇被他擒住,他霸道而凶悍的吻著她。季淩菲心被狠狠一擰,用力推著他,他擒住她反抗的手,肆無忌憚的橫掃。
滿是他的味道,又滿是翻滾的記憶,他的手已經伸進她的睡裙中,季淩菲眼中滿是屈辱的淚水。他說她是賤貨,是髒女人,現在又把她當成泄欲品!更讓她可恥的是,她對他還不能忘情!
夏澤辰吻到了她的眼淚,忽然停了下來,現在,隻要碰到她的身體,就能擦出火星來,他對她的身體已經迷戀到不可自拔。
當他準備要重新開始時,她卻給他當頭一棒;可是,愛,始終大過恨。他招來韓易煙,也不過是為了折磨她,可看到她變成這樣,又心痛不已。折磨她的時候,他也在折磨自己。
張愛玲在《半生緣》中說過,我要你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個人是等著你的,不管在什麼時候,不管在什麼地方,反正你知道,總有這麼個人。可很多時候,這是一種浪漫,當你走得太遠,再轉身回頭時,他(她)已經牽住了別人的手。那時你還要怪他(她)根本就在說謊,根本就沒有遵守諾言,卻是因為你讓他(她)看不到你轉身的可能。
“為什麼要把自己折騰成這樣?既然說我是爛男人,不值得你愛,為什麼不像兩年前一樣做得那麼絕?!”夏澤辰附在她的耳畔低聲問道,又貼著她的額頭,長歎一聲:“季淩菲,我們和好吧。”
季淩菲聽到他的話,身子一顫,她的眼神劇烈的波動著,夏澤辰的聲音繼續響起:“不管你做了什麼,我都不再去追究,我認輸,現在你隻要好好的,我們明天就去複婚。”
他放下所有的恨,隻要她好好的,就再也不去計較。
可是他的話卻比那日更讓她心涼,頃刻間,所有的心痛都被冰封住。
“我餓了。”她神情中所有的痛苦都消失殆盡。
“我讓趙嫂去做,等我。”夏澤辰起身,給她蓋好被子,拉開門離開。
趙嫂被叫醒,但聽到季淩菲要吃東西,沒有怨言,一會兒就做好了粥,夏澤辰自己端了上去。她靠在他剛才靠的位置,轉頭望著窗簾,默聲不語。
夏澤辰將粥攪了攪,舀起一勺吹了一口,季淩菲伸手接過來:“我想自己來。”季淩菲拿過勺子,一勺一勺的吃著:“為什麼,我會在這裏?”
“你妹妹和張小玲都很擔心你。”夏澤辰隱隱感到不對,是她的神情太過平靜,靜得沒有絲毫的波瀾。
“是她們告訴你,我因為你厭食暈倒,你覺得我可憐,所以才把我帶回來?”季淩菲抬頭注視著他。
“不是。”夏澤辰也看著她回答。
,“如果,你和我複婚,那韓易煙怎麼辦?”季淩菲繼續吃著,問道。
“我已經和她分手了。”
她沒有再問,她隻吃了一碗粥。夏澤辰端著碗要走的時候,季淩菲跪在床上,從後麵摟住了他的腰,靠著他的背:“你一會兒還來陪我嗎?”
“嗯。”
——
季淩菲躺在床上,夏澤辰又脫掉拖鞋上了床,季淩菲抱住了他,靠在了他的懷中。夏澤辰摸著她的長發,抵著她的頭頂:“以後……”
季淩菲抬頭深深吻住了他,將他的話悉數堵住,她那柔軟至極的唇讓他的心跳猛然加速,猶如被一股浪花襲擊一般,她主動的吻總能帶給他怦然心動。
季淩菲摟住他的脖子,似乎用盡一生的力氣在吻他。夏澤辰抱住了她,兩個人在床上激吻著,季淩菲這一次比任何時候都主動、迫切,兩個人都粗重的呼吸著,她的手伸進他的睡衣內,沿著他結實光滑的脊背行走。
夏澤辰體內烈火燃燒,可現在也顧慮她的身體,拿下她的手,吻著她的脖頸:“你的身體現在不行,等你好了……”
季淩菲粗喘著,幽幽說了一句:“是因為我髒嗎?”
夏澤辰瞬間就捏緊了她的肩膀,抬身看著她,又沉下身,目光變得犀利無比,狠狠咬住了她的唇:“這次,就算你想喊停,我也不會停下來。”
……
“現在滿意了嗎?”
“夏澤辰……”她注視著他,“我們分手吧。”
肩膀猛然一疼,似乎要被他捏碎,她卻眉頭也不皺一下,夏澤辰身上籠罩一層黑色,他陰騭的問道:“分手麼?”
“這次,我們徹底分了吧。我這麼一個肮髒的女人,即使我們繼續在一起,你又真的不介懷嗎?夏澤辰,我不會再因為你做任何愚蠢的事兒,所以,我們分手吧。”
他說,不介意她做過什麼……
可是,卻正是這句話剿滅了她所有的掙紮與痛苦。為了這一段傷筋動骨的愛情,她早已不知道疼過多少次,她以為守得雲開見月明,他卻這麼深信,她背叛了他,和別的男人上床。為了這一段愛情,她痛苦了太久,可現在才發現,他未曾相信過她,哪怕一點點。所有的痛與傷都變得那麼冷,連心也被浸泡在了冰塊中,再也無法融化。
不是她愛得不夠,是愛得太累,太累,再也無法經受他的任何傷害。這次,就真的放手吧,就像顧紅說的,愛情裏麵如果隻剩下傷害與束縛,不如放開,因為彼此已經不是能夠牽手走到最後的人。愛與被愛,不是數學題,也不是語文題,有著很多的猜想,有著很多的結果,愛得很深也許被很多人羨慕,但有時也是一種束縛,當兩個尖銳的人在一起時,愛就是傷害彼此的最厲害的武器。
“這是你的報複嗎?作踐自己,讓我後悔,又跟我上床,然後說分手?”他眯著眼看著這個女人,她的“算盤”打得真響,他為了她“甩了”韓易煙已經鬧得沸沸揚揚。
兩年前,她不負責任的離開,丟下一大堆怨恨給他;現在,又丟下一堆“麻煩”,讓他成為眾人的笑柄嗎?
“兩年前,你也這般熱情,然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現在又要玩這套?但我不想分了。我也答應了你妹妹好好照顧你,季淩菲,你還要多少人擔心你?”他又吻住她的唇,再次猛烈的襲擊起來,卻不再照顧她的感受,兩個人又逐漸陷入瘋狂。
“還想分手嗎?”他陰沉地說,“你喜歡這樣,我們以後日日夜夜都這樣,直到你不說分手的那一天。”
她渾身都在痛,早已沒了力氣,不知道他又說了什麼,她昏昏沉沉睡去。一夜的瘋狂,夏澤辰抱著她,也沉沉睡去。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照射進來,格外的溫暖。
季淩菲睜開了眼,自己被夏澤辰牢牢的抱著,他火熱的胸膛貼著自己。身體異常的酸痛,她移開他的手,卻被他摟得更緊,接著他的聲音想起來了:“是想離開嗎?”
心思似乎輕易間被他看破,季淩菲未動:“我去洗手間。”夏澤辰才鬆開,季淩菲起床,卻又倒在床上。她身體之間就太虛弱了,經曆昨夜,更讓她現在如同風中竹竿,來回飄搖。這樣,她又能去哪裏呢?
夏澤辰起了床,穿上睡衣,打開櫃子,季淩菲就看到了不少女人的衣服,心驀然一疼,都是韓易煙的?夏澤辰拿出一套棉質的睡衣,又抱起她,抻著她的手給她穿著睡衣。
“我不穿!”季淩菲終於說話了,卻是飽含拒絕與怒意,夏澤辰停下,看她將睡衣丟在一邊,找著自己的睡裙。
“這不是韓易煙的,這些衣服都是我專門給你準備的。”夏澤辰說道,季淩菲動作一僵。他看到她如此,嘴角露出一個不被人輕易察覺的笑容,還說要分手嗎?對他有別的女人還是這麼的介意。
季淩菲簡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在枕下看到自己的睡裙,她慢慢自己穿上,又下了床,昨夜未找到的拖鞋就在床的另一邊。她穿上了脫鞋,就朝外走去,夏澤辰隻坐在床邊看著她。
季淩菲這麼多日子第一次才看清楚了自己的現在的樣子,頭發很亂,麵龐沒有一點的光彩,死寂而灰暗。身上有著大大小小的吻痕,她抱住身體蹲了下來,如同一隻受傷的鹿。她現在和一個“賤女人”有什麼兩樣,祈求著夏澤辰愛她。季淩菲,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懦弱,無恥,毫無自尊心了呢?
擰開了水,她將自己泡在浴缸之中,然後聽到趙嫂的聲音:“少奶奶,要換的衣服,我放在外麵了。”這樣的糾纏,真的很累,累得她想放開一切,可是又真的無法放開。洗完澡,打開門伸手摸著衣服,夏澤辰就把她的衣服給她遞了進去。她接過來,他一直等在外麵。
季淩菲穿著浴袍出來,拉開門,他已經不在那裏了。進了房間,夏澤辰也不在。她走到櫃子前,略遲疑,還是打開,裏麵掛了十多件新衣服,標簽還沒有扯下來。季淩菲伸手摸著那質地柔軟的衣服,又放開關上了櫃子。走到窗邊,拉開窗簾,映入眼簾的是藍得刺眼的天空,極為開闊的視野,寒冷的空氣撲麵而來,帶著清新的味道,讓人感覺似乎渾身都被換了空氣一般。
一隻手摟住她的腰,就將她納入懷中,夏澤辰伸手將窗戶拉上了:“外麵冷,你身體還不好。”
“這裏是哪裏?”
“山上。”
他們是在山上?
“我想出去走走。”她沒再說分手或者你送我回去的話,即使她說了,他也不會送她回去。
“吃完了飯,我們再去。”夏澤辰極為溫柔的說道,又抱緊她,“我幫你把頭發吹幹。”他現在吹頭發的技術長進了許多,不一會兒就幫她吹幹了頭發。
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兒,他們早已複婚了。
季淩菲吃得依舊不多。換了衣服,她走了出來,外麵的風很大,呼嘯聲從耳旁刮過。
“還是進屋吧,風太大了。”夏澤辰挽著她的手,季淩菲抽出來,朝院子外麵走去。兩旁都是樹,一條公路盤旋而上。
“啊!”季淩菲呐喊著,狂風呼嘯,將她的聲音都淹沒了。夏澤辰站在她身邊,聽著她的聲音在耳邊哄然炸開,像是藏著一顆原子彈。
季淩菲一直在山上修養,兩個人似乎過上了與世隔絕的生活,夏澤辰也不去公司,整天陪著她。她的氣色也恢複了很多,飯量也基本恢複到以前了。但趙嫂還是發現了不對勁兒,季淩菲一天幾乎不會說幾句話,兩個人在一起時,沉默居多。臉上的笑容也很少。明明兩個相互喜歡的人,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季淩菲這些日子常常一睡就是很久,她真的在修養,夏澤辰在更長的時間裏則是看書,或者陪她一起睡。簡單而純粹的生活,可是兩個人卻像處在兩個世界中一樣。隻有吻她,身體契合在一起時,才感覺到他們依舊在一起。
夏澤辰來到床邊,看著她蒼白的臉,她已經很多天沒有對他好好說過一句話了。想起他們那時的甜蜜,夏澤辰的心頭又像釘了一根釘子。他躺在床上,卻不知道該拿季淩菲怎麼辦。
“我想下山去看看小涵。”季淩菲睜開眼睛說。
“這周末我就帶你下山。”夏澤辰將她摟進懷中,她沒有再說分手,但這些日子,她的態度已經了出來。
“你是不是還要跟我分手?”夏澤辰不再回避,輕聲問道。
“我想下山去看看小涵。”季淩菲隻重複著一句話。
夏澤辰的目光微冷:“隻要你不說分手,我就帶你下山。”
下山的那天,陽光格外的好,趙嫂也很高興,在山上呆了這麼多天也早就呆膩了,坐在車裏左看右看。季淩菲也望著外麵,夏澤辰偶爾握住她的手。
半路夏澤辰接了一個電話,臉色微變,隻刹那就恢複了,又對季淩菲說道:“我先送你去看小涵。”
回到張小玲住的地方,季淩菲有種恍如隔世之覺。陸涵打了門,看到他們,先是驚訝後來就露出驚喜的神情:“小涵,你姐回來了!”
小涵就從廚房出來了,一看到季淩菲,臉上又有了神采,而且似乎還胖了一些,臉上畫著淡妝。淩涵就撲過去,眼淚橫飛:“姐!”
“小涵。”季淩菲也哭了,“讓你擔心我了,對不起。”
“姐!你回來就好!”小涵哽咽的說。
陸涵笑著打了夏澤辰一拳:“人終於讓你給整好了。”
“別哭了,兩位,現在皆大歡喜,還哭什麼。”陸涵說道,幫著將季淩菲的行禮拿進來。
“陸涵,謝謝你。”季淩菲對陸涵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