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夕有著過人的敏感神經,稍微有一點危險都能馬上察覺。
奈何這具身體過於僵硬,即便她閃開了,也沒能躲過整杯牛奶,身上還是被牛奶濺到了衣角。
沈萍見她竟然躲開了,心中有些詫異,但並沒有表現出來,“沈夕,你幹嘛要倒我的牛奶,我的牛奶礙著你了嗎?”
所以,這朵白蓮花潑的不是牛奶,而是髒水?
嗬嗬……
沈夕淡然的笑了笑,將自己的牛奶杯拿起來,作勢要喝牛奶,下一秒突然將牛奶潑了過去。
沈萍猝不及防的被潑了一身,頓時惱羞成怒,“好啊,你敢潑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完就朝沈夕衝過去。
沈夕冷冷一笑,轉身拔腿就跑,還不忘回頭衝她做個調皮的鬼臉。
“奶奶,姐姐欺負我……”
“奶奶在誦經才不會理你,快給我站住!”
“白癡才站著讓你欺負、啊……”沈夕話沒說完,突然撞到了一堵肉牆身上,出於本能地往後退開。
不料腳下踩空,身體失控往後傾倒,那人及時伸出手,握住了她的藕臂。
沈夕得以穩住身體,猛地抬頭,看向幫了她的人。
下一秒,水靈的瞳孔陡然瞪大,心髒仿佛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撞擊,一股強烈的悶痛撕裂式的炸開。
那個讓她發瘋讓她癡狂的男人,就這樣毫無征兆的出現在她麵前。
“禹冉……”當她失聲喊出他的名字時,連呼吸都是的痛的。
這個畫麵,她夢見過無數次。
無數次的失望,換來無數次的絕望,絕望得她再也做不起這種奢侈的夢。
禹冉死了……
三年前,他在她的懷裏死去。
後來她抱著他的骨灰,和他完成了他們的婚禮。
她還記得她在婚禮上立下的死誓——“我願意嫁給禹冉,生不能做他的人,死後願做他的鬼,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她曾經一度尋死,奈何自己陽壽未盡,死無可求,隻能賴活著,每天逼自己忘記他一點點,好讓自己過得舒服一點點。
轉眼三年過去,在她以為自己完全放下的時候,他居然出現了。
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他身上穿著西裝革履,紳士翩翩,臉上沒有絲毫人情味,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天神。
而她的禹冉,身上總是穿著鬆垮垮的唐裝,頭上束著短發,就像從古代穿越過來的紈絝公子,浪蕩不羈,卻對她情有獨鍾。
她的禹冉啊,已經死了。
如今站在她麵前的這個男人,絕對不是禹冉,隻是長得像而已。
可他媽的,這也太像了,根本就是一模一樣!
盛冉淵聽見女孩喊出那個名字的瞬間,幽深的眸閃過一絲稍縱即逝的驚詫,隨即被清冷的情緒掩過。
他看著眼前的女孩,腦海中浮出兩年前,她在他的腦海中停留的畫麵,一個小胖妞,穿著很誇張,有點非主流。
而這個女孩,頭發剪短了,身上穿著幹淨的休閑裝,有幾分學生味,但她的眼神卻不純粹,充滿了與她年齡不符的傷愁與熟慮。
這兩年,她應該經曆了許多才會有這種滄桑的眼神。
讓他不解的是,她怎麼會喊出那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