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江雲霏應著,拿帕子浸了酒,擰得半幹,然後給紀遠清擦額頭。
李氏回屋梳了個頭,出門前,來屋裏看了一眼,道:“怎麼還在擦頭?脖子,胸口處,還有手啊,這些地方都得擦一擦。”
“好。”江雲霏點頭,一口應下,扯開紀遠清的中衣,開始給他擦脖子,擦胸膛。
就擦一個上身,這點事情,江雲霏還是能辦的。
李氏去赤腳大夫家拿了幾貼藥回來,給紀遠清熬了喝,再配合上白酒擦身體的辦法,成功的讓紀遠清的溫度降下來了。
但紀遠清說話的聲音還是沙啞的,並且全身無力。
“明日再去吧,你身體這樣,我擔心你路上出事。”李氏焦急道:“這去柳州千裏多路,可不是開玩笑的。”
紀遠清道:“去柳州茲事重大,我豈能延誤了時間。”
紀遠清堅持起身,穿好衣,束好頭發,提了行囊,道:“娘,你不要擔心,我到鎮上,租一輛馬車去柳州,又不是徒步走著去。”
“我隨你一塊去吧。”江雲霏伸手扶住身形搖搖欲墜的紀遠清,曉得他腦袋發沉,身體很不適。
“可張年葉家——”
“有娘和芷柔在,不會有事的。”江雲霏扯著他坐下,然後開櫃子,飛速地收拾了自己的行囊,與紀遠清一同出門去柳州。
到梅花鎮上,租一輛寬敞的馬車。
一路顛簸,紀遠清腦袋發沉,暈暈欲睡,好幾次都差點撞到頭。
江雲霏往後坐了坐,靠在車壁上,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膝蓋,道:“枕我腿上吧,會好受些。”
紀遠清難受地皺著眉頭,點了點頭,人側著躺下來,枕在了江雲霏的腿上,果真好受了不少,紀遠清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他就這麼枕著,江雲霏都能感受到他灼人的體溫,幸好臨走前,李氏讓她把藥帶上了,等路上休息時,給紀遠清煎藥喝吧。
午時,路過一片溪水,馬車停下歇息,馬夫拿鍋燒水喝。
江雲霏借了鍋煎藥,喂紀遠清喝下,又拿鍋煮了米粥給他喝。
可後麵接著趕路時,紀遠清發病難受,竟一時吐了,把胃都吐空了。
趕車的馬夫道:“小娘子,我瞧著你相公似乎病得不輕,我加快速度,盡早趕到曲陽縣,去曲陽縣的醫館看看吧。”
“哎,謝謝你了,小哥。”
到了曲陽縣,趕車的馬夫直奔醫館。
“大夫,您快幫忙看看,我相公他渾身滾燙,意識都有些模糊了。”江雲霏焦急道。
“快放到病榻上。”
馬夫奮力背著紀遠清進了醫館,把人放到病榻上。
大夫仔仔細細地給紀遠清檢查了一番,道:“他這可不是普通的發燒,是得了風寒,光是吃一貼藥沒什麼效果。”
“那怎麼辦?”江雲霏緊張地看著大夫,古代可不想現代那樣醫療發達,就是一個小病都得要命。
她不敢想象紀遠清因病沒了的日子。
“泡個藥浴,去去身上的寒氣。”大夫道:“你們來得及時,還能治。”
“哦。”江雲霏應著,拿帕子浸了酒,擰得半幹,然後給紀遠清擦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