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江雲霏和齊修皆意外看向紀遠清。
紀遠清把自己的猜測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還真可能,”江雲霏愣愣地說:“那位醫者看來就像世外高人,沒準真是因為他恰好給你用過類似的藥,所以才使你對瘟疫免疫。”
“免疫?”紀遠清和齊修皆奇怪望向江雲霏。
江雲霏解釋說:“就是跟染了瘟疫的人長期呆在一起,也不會染上瘟疫。”
齊修聽了解釋,一陣驚喜,但很快又頹敗下去,這茫茫火海,他們如何逃出升天?
一切都來不及了。
紀遠清見自己的話並未給大家帶來喜悅,他低歎一聲,伸手攬江雲霏入懷,同她手指相纏,如果有來生,他還願娶江雲霏為妻。
“相公,我愛你。”江雲霏趴在他的胸膛前低喃。
三人都在靜靜地等待著火海降臨,等著烈火焚身的滋味降臨。
啪嗒!
靠在紀遠清懷裏的江雲霏眨了眨眼睛,伸手摸了摸臉頰,這是?
啪嗒啪嗒……四周突然作響起來,大顆大顆的雨往江雲霏的臉上、身上落。
“下雨了!”江雲霏欣喜得大叫了起來,瞬間,傾盆大雨降臨,嘩啦啦地淋遍了整個叢林。
火龍以肉眼可見的距離縮小不見,這場大雨來得太及時了。
“下雨了!下雨了!我們得救了。”齊修高興地扶著枝幹站了起來,任憑冰冷的雨水把自己從頭到腳淋透了。
絕處逢生的欣喜,讓三人恍若漂浮在雲端,馬上就要遭遇滅頂之災,哪曾想竟然來了一場及時雨,怕是這輩子的好運氣都要用完了。
火退了,雨還在一直下。
江雲霏他們三人從樹上下來,坐在樹底下用披風遮雨,等雨停,等天亮再尋路從森林裏出去。
知道可以活了,江雲霏一顆心安定下來了,趴在紀遠清的懷裏一覺睡到天亮,醒來時,視線剛好撞進紀遠清那雙熟悉的黑眸中。
“醒啦。”紀遠清眼底帶著笑,伸手替江雲霏擦去唇邊的口水。
“啊……”江雲霏一把捂住嘴,好丟臉,睡個覺竟然還流口水。
“嗬嗬……”紀遠清反而輕笑出聲。
“不許笑。”江雲霏氣呼呼地鼓著臉頰,瞪著紀遠清。
紀遠清抿住唇不笑了,眼底的笑意卻怎麼都遮不去,他說:“餓不餓?馬蹄糕壞了,板栗還是好的。”
“恩恩……”江雲霏搖了搖頭,“太渴了。”
下一秒,裝滿水的藥罐就遞到了江雲霏麵前。藥罐裏的水是昨晚上下雨的時候,紀遠清接的。
“謝謝相公。”江雲霏捧著藥罐,大口地喝起水來,昨晚上在水坑裏隨意喝了幾口,還不小心啃到了草,還是紀遠清用藥罐接的水幹淨。
齊修也醒了,同江雲霏和紀遠清一起吃了幾顆板栗,蓄力了之後,三人結伴往森林外走。
不過他們留了個心眼,沒往麻風村去,而是向著曲陽河那邊方向走。
若真是曲陽縣令下令放的火,他們回麻風村的話,豈不是自投羅網嗎?
況且現在知道該怎麼去找治瘟疫的法子了,他們得盡快找到那位醫者救命啊。
一路穿梭森林,還翻過一座山,太陽快要落山時,他們抵達了曲陽河。
身後是深林,麵前是急湍的曲陽河,根本沒有路可離開,因為落過一場大雨,曲陽河的河水又急又深。
“淌過去嗎?”齊修問。
這好像是唯一的辦法了,淌過曲陽河就是官道,官道上有馬車,到時候攔下買一輛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