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霏停住了腳步,滿心緊張,糟糕,該不會是認出她來了吧?
“過來給斟酒。”顧明朗接著說。
原來是要她倒酒,江雲霏瞬間放鬆了下來,低眉順眼地過去給在坐的幾人倒酒。
在她斟酒的時候,顧明朗同坐在主位上的人說起話來。
“這次顧某能得償所願,多虧大人您幫忙,顧某敬大人一杯。”顧明朗端起酒杯,一口飲盡。
被稱呼為大人的那位中年男人笑了笑說:“好說,不過是小事一樁罷了,不過是毫無根基之人,殺了便殺了。”
“隻是還有兩人沒抓到,這二人才是最重要的,其餘人不過是附帶。”
江雲霏端著酒壺站在一旁,聽了顧明朗說的這些話,震驚得從頭涼到腳,萬萬沒想到顧明朗竟能如此風輕雲淡地就置紀家一大家子為死地。
他到底哪裏那麼大的仇恨,竟如此恨紀家?
原來早些時候就把紀芷柔送走,是為了好向他們這些人下手。
“本官承諾你的,自然會給你辦到。”縣令大人端起酒杯小酌了一口,歎息說:“怎麼說本官同你父親也算是莫逆之交,這件事辦妥了之後,你打算何去何從?你父親犯的事畢竟是罪證確鑿,翻不得案。你永遠都入不得士,便是被人發覺了身份,也是要殺頭的。”
縣令大人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往江雲霏這邊看了一眼,隻是江雲霏認真聽他們說話,並未發覺。
顧明朗輕笑了聲說:“打算把這件事做完後,就去南洋,到時候海闊天空,晉朝也管不了吧。”
“好一個海闊天空,本官在此祝你如願以償。”縣令大人又要同顧明朗喝一杯。
顧明朗端起杯子,杯子是空的,他蹙了眉頭道:“還不倒酒?”
“哦哦。”江雲霏很快反應過來,給顧明朗的酒杯倒酒。
縣令大人的目光停在江雲霏倒酒的手上,笑著說:“這丫頭倒是生了一張好皮,肌膚勝雪,本官見過許多美人,竟沒見過這等好皮的丫頭。”
縣令大人說罷,伸手過來摸江雲霏的手。
倒酒的江雲霏嚇得趕緊縮回了手。
“哪裏那麼不懂事的丫頭?大人這般是看得起你,你這是作何?”坐在一旁的琴心瞪著眼眸訓斥江雲霏道。
“哎……”縣令大人抬手製止了琴心,笑望著江雲霏道:“我瞧你一雙眼睛生得不錯,把麵紗摘了,讓本官看看你的樣子。”
江雲霏驚得低下頭,掐著嗓子道:“奴婢打小臉上便長瘡,以麵紗遮麵才敢示人,就不打攪大人您的雅興了。大人若是需要姑娘作陪,奴婢這就去尋媽媽,讓媽媽給大人您安排。”
縣令大人聽江雲霏這樣說,倒是更來了興致,強迫道:“把麵紗摘下來。”
顧明朗和琴心在,江雲霏要是敢摘才怪了,她抱著酒壺轉身就走,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攔住她!”
江雲霏的手還未碰到房門,人就讓坐在一旁沒說話的男人,也就是齊捕頭拽住,臉上的麵紗唰地一下被扯了下來。
一張絕美的臉顯露在眾人眼前。
“江,江……”琴心嚇了好大一跳,沒想到竟會在這裏看見江雲霏,她還沒說出江雲霏的全名,就讓顧明朗按住了。
顧明朗笑了笑說:“恭喜大人!賀喜大人!今日竟能覓得如此絕世美人。”
江雲霏瞪大眼睛,沒想到顧明朗竟會這樣說,哪怕是把她立即抓進大牢也好,他竟說這樣的話,這不是要陷自己於萬劫不複之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