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麗姨，你怎麼在這？”紀芷蕙見著麗姬，又驚又喜地進屋來：“是我爹回心轉意了嗎？所以才叫你過來的？”
“不，不是。”麗姬訕訕道：“我是恰好路過，就來瞧瞧了。”
“這樣啊，”紀芷蕙坐了下來，挨著麗姬問：“那我爹近來可同你說了什麼？比如後悔之前在筵席上說那樣的話之類的？”
紀芷蕙心懷希望，想著紀明當初說的話隻是一時之氣，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麗姬搖搖頭：“他什麼都沒跟我說，你也該知道我如今在你爹麵前是什麼樣。”
“啊……”紀芷蕙眼底湧起滿滿的失落，說：“我爹他當真就狠心絕情至此，想逼死我嗎？”
紀芷蕙傷心了一會兒，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把手中的包袱攤開來，往紀永成麵前一推道：“相公，你看，我們有錢了。”
紀永成擰著眉頭：“你哪來的這些銀子？”
“我把首飾和衣裳都當了，有了這些銀子，相公你就能自己做生意了。”紀芷蕙憧憬道：“夫妻協力其利斷金，我們一定會越過越好的。”
紀永成看著這些銀子，心頭湧上無數複雜情緒來，他紀永成竟淪落到這種地步，要妻子當掉首飾來補貼家用，長此以往下去，他豈不是連爛泥都不如。
“我不需要。”紀永成垂下頭，麵色冷硬：“你拿走吧，沒必要為了我委屈了你自己。”
“我不委屈。”紀芷蕙抓住紀永成說：“隻要能跟相公在一起，我怎麼都不委屈。”
“好。”紀永成緊咬著牙，一把抓住桌上放著的銀兩，他抬頭起來笑著說：“這些錢我收著，將來百倍還給你。”
紀芷蕙高興了地笑道：“不用百倍，兩倍就行了。我相信相公你一定能成功的。”
紀永成跟麗姬對望了一眼，兩人默契地達成了合作，既然紀明如此無情，那就休怪他們無義。
……
“爹……”一大清早，紀永成撲到在紀府的大門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我錯了，我大錯特錯，我不該忤逆您，我更不該不尊敬您，我知道錯了，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紀永成這樣一哭喊，可把紀府上上下下的仆從給喊來了，大家都認得他，這不是二姑爺嗎？他不是同老爺鬧翻了，不來往了嗎？這會兒怎麼到老爺家門口來了？
很快，有小廝把話傳到了紀明的屋子裏，紀明正用早飯，聽聞此事也是驚訝，他沒想到紀永成會來向自己求饒，他可忘不了前些日子紀永成那個囂張的樣子。
“我去看看。”紀明丟下筷子，往大門去。
人到府門口，擁擠在一塊的下人都分散開來，管家想驅趕這些下人去幹活，讓紀明給製止住了，他倒是想看看紀永成是否是真的認錯，這麼些人在，他這樣求饒，難道就不傷自尊？
“爹，我知道錯了，求您放過我，別在折磨我了，我真的受不了了。”如今的紀永成哪裏還有以前那樣意氣風發的樣子？胡子拉碴，頭發亂得跟街邊的乞丐沒什麼兩樣，更別說那明顯瘦下去的臉頰。
紀明不理睬紀永成的認錯，他隻問：“芷蕙呢？”
“她在家。”
“哦。”紀明點了點頭道：“你這認錯的態度還真不行，要想我放過你，很簡單啊，把和離書簽了，隨你幹什麼都成。”
“爹，我不能沒有芷蕙，求求你，不要讓我們和離。”紀永成哀求連連，甚至舉手發誓道：“若是我將來有負芷蕙，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讓我紀永成將來無後送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