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思穎在後麵廚房忙了半響,這會得閑,讓前麵的夥計給自己弄完椰奶芋圓來,也跟著江雲霏坐下歇息,還道:“等下你別直接走了,等關門歇業了,想同你算算這幾日的帳,看看我們鋪子的效益如何。”
“行啊,”江雲霏說:“正好跟你學習學習算賬的本事。”
“你少來譏諷我,誰不知你算賬本領了得。”
“嗬嗬……”江雲霏訕訕地笑著,她那點數學能力就是生的時代好,有九九乘法表。
“小二,把你們這兒好吃的,統統給我們來一份。”店門口突然湧進一幫人來,見著位置就坐了上去,然後開始掀身上的衣衫,露出膀子和腿來,一股濃重的汗臭味一下在封閉的雲絲小鋪裏蔓延開來。
鋪子裏的夥計是童思穎親自選的,很是機靈負責,立馬上前了去說:“幾位爺,咱們鋪子裏有放冰塊,本來就涼爽,你們還是把衣衫放下去吧,這麼多客人,影響到別人也不好。”
“老子想怎樣就怎樣,你個小二管得到老子頭上嗎?”領頭的大漢十分凶悍。
小二賠笑了幾聲道:“我這不是怕幾位爺凍生病了嘛,也是替幾位爺擔心。”
啪!隻見那大漢一掌拍在桌子上,怒目道:“你怎麼說話的呢?咒我呢你?”
“不是,不是,我絕對沒這個意思。”夥計見自己說啥錯啥,趕緊轉移了話題道:“幾位爺想吃點什麼?我們這裏有椰奶芋圓,還有珍珠奶茶……”
這群人點了一大堆吃的,足足占了兩桌才坐了下來。
一個個跟餓死鬼投胎似的,狼吞虎咽個不停,更是不停地讓夥計上新的甜品和糕點上去。
童思穎瞧著不對勁了,忙起身了來,去跟那群大漢收銀子去,這麼多人又這樣不要命的吃法,要是給不起銀子,她損失就大了。
卻沒想到非常順利的收到了銀子,童思穎凝眉將銀子給夥計收起來,看著這些人就覺得有點奇怪,一進門來就故意找茬。
不過人家既給了銀子,那就再看看吧。
童思穎回到座位上去了。
江雲霏探身過來,壓低了聲音:“可是有何處不妥?”
“應該沒什麼事。”童思穎搖搖頭:“且在看看吧。”
這群大漢吃飽喝足,忽然從背著的補兜裏翻出一大把葵花籽來,扔在了桌子上,哢哢地磕起了瓜子,噗地一下,瓜子皮吐在了實木地板上,又喀兩聲痰呸地一聲吐在地上。
正好叫江雲霏瞧見了,在喝椰奶的她差點沒反胃,趕緊放下了手中的碗,別開了眼睛去。
那大漢這樣一吐痰一扔瓜子皮,旁的兩桌客馬上起身換了位置,沒位置的幹脆直接走人不呆了。
童思穎見罷趕緊使眼色讓夥計去收拾。
夥計聽令上前,好言同那些大漢道:“幾位爺,我們這兒的地板是不能亂扔的,爺幾個磕的瓜子皮先放桌上,沒地兒了,讓我們夥計來收拾就成。”
“噗……”那大爺聽了直接當著夥計的麵把瓜子皮吐地上了,還說:“老子我來你這花了錢,想怎麼滴就怎麼滴。”
夥計勸說無效,隻得退下。
童思穎忍著一口氣,人家花了銀子,丟幾個瓜子殼罷了,讓夥計收拾收拾就成了,打開門做生意,便是甚麼樣的客人都有,有甚麼大驚小怪的。
豈料,這些人亂吐瓜子殼也就算了,還又拿了巴掌大的酒壇子喝起酒來,又拿了兩個碗和著一副色子,竟在雲絲小鋪裏賭起錢來,更有甚者還拿出了煙杆子抽起了煙。
這下可有意思了,雲絲糕點鋪哪裏還是甚麼糕點鋪了,這分明就是烏煙瘴氣的賭坊。
“怎麼回事啊,還讓不讓人呆了?這麼大的煙味,又吵還怎麼讓人聽書?”
“就是。”鋪子裏的食客紛紛抗議道。
童思穎和鋪子裏的夥計忙上前調停,請那幾位大漢不要在鋪子裏喝酒、賭錢,豈料那大漢把酒壇子一摔,怒得起身道:“老子花了錢,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你管得著嗎你?”
童思穎氣得臉色鐵青,一字一句道:“我是鋪子裏的掌櫃,我如何就管不著?我們鋪子不招待你們,請你們離開。”
“嗬嗬……我還就不走了。”那些大漢繼續坐下賴著不走,照舊吃酒賭錢,抽煙更是抽得厲害。
童思穎怒極,叫鋪子裏的夥計都過來趕人,那些大漢也個個瞪圓了眼睛,領頭的那個大漢說:“掌櫃的,你確定要同我們打一架?到時候砸了你鋪子裏的東西,可別怪我們了。”
鋪子裏的食客見這是要鬧起來了,怕殃及到自己,當即連吃的喝的都不要了,一個個都出了這雲絲糕點鋪去。
童思穎氣急:“你們敢砸東西試試,我這就去報官。”
那大漢說:“你們打人,我們為何不能砸東西?怎的,我們花錢來你這吃東西,還花錯了錢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