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霏令青梅引了去待客的花廳,隨後她們一行人也去了花廳。
方才坐下,就見著青梅引芙蕖進屋子裏來,江雲霏還在想她尋上門來想幹什麼,是想來攀交關係呢?還是想來挑撥自己?
不過怎麼想,都覺得芙蕖沒有理由到自己這裏來。
豈料,這芙蕖疾步走進屋子裏,噗通地一下跪倒在了江雲霏的麵前,垂淚自憐道:“雲霏,我錯了,我跟你道歉,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在背後詆毀你,如今我什麼都沒有了,隻求你放我一條生路。”
眾人一怔,皆驚訝地看向江雲霏,江雲霏自己也一頭霧水,聽芙蕖這意思,好像是自己在背後使了手段似的,她道:“芙小姐,你別亂跪,我可沒對你做什麼,至於你如今落得這樣的地步,那是你自己種下的因果。”
芙蕖那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江雲霏,姿態放得很低,但可以從目光中看出些不甘,很快又隱藏了去,說:“那日上門的那對祖孫是我安排上門的,是我故意令她們去栽贓給你相公,亦是我給林玉蕭遞消息上門,還有那日在花船上,亦是我故意差人打暈了,又叫人扮成你的樣子同林公子拉扯,還令你相公誤會,這一切都是我策劃的,為的就是離間你們夫妻倆。”
江雲霏十分吃驚,沒想到芙蕖竟在背後做了那麼多事,好半響她才道:“我自問並未有什麼對不住你的地方,為何這般害我?”
“是我嫉妒你們夫妻倆,”芙蕖說:“我知道我如今的慘狀是我咎由自取,可若不是你相公在背後推波助瀾,我又豈會落得這般慘狀。他說了,隻要我跟你說清楚事情的真相,跟你道歉,他就會放你一條生路。”
江雲霏目光微怔,沒想到回柳州聽到紀遠清的事,竟是以這種方式,是他叫芙蕖來的,來解釋那晚的事情,他想做什麼?
“你此刻好好的,又何來生路這一說?”賀箐好奇問。
芙蕖道:“如今我得罪了城中的各位夫人,又得罪了地頭蛇,這都是他報複我的傑作,我若是道歉了,他自然也有辦法保我平安。”
賀箐她們都看向江雲霏,等著她說話。
江雲霏道:“其實我跟他早有芥蒂,也不全是你在背後使壞。你走吧,我不想見到你,你是死是活,我也根本不關心。”
“你就沒有話帶給他?”芙蕖問。
江雲霏皺了眉頭,很厭惡紀遠清叫芙蕖在中間傳話這樣的行為,她強壓了心中湧起的不適,道:“你快走吧。”
芙蕖見江雲霏臉色露出了厭惡的表情,眼中閃過一絲得逞,很快又掩去故作可憐地說:“那我便走了。”
芙蕖一走,賀箐就迫不及待地說:“看來這都是誤會呀,我瞧著紀遠清還挺有誠意的,不如你們幹脆複合好了,畢竟那麼多年的感情,如今尋得一個良人,是十分不易的。”
“不說這個了。”江雲霏臉上笑了笑,說:“天色也不早了,晚飯你們也在我府上用嗎?我好叫廚房去準備。”
賀箐是個伶俐人,見江雲霏不願提,便轉了話題,笑道:“自然要在你府上吃,我要吃沒吃過的菜,不知你可有什麼新的菜式?”
那廂,芙蕖出了蘭園,立刻叫地頭蛇給拿住了,扭送到了紀遠清麵前:“遠兄,這女人出來了。”
紀遠清走過來,冷冷睨著芙蕖道:“可把事情說清楚了?”
芙蕖道:“說了,從頭到尾我都說清楚了,你該履行諾言,叫這些人放了我。”
“她是什麼反應?”紀遠清迫不及待地問。
芙蕖冷哼了聲:“沒什麼反應,都這麼久過去了,人家有林公子陪伴在一旁,指不定早就兩廂情——”
啪!
芙蕖叫地頭蛇的人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嘴角都滲出血來。
紀遠清眯了眯眼睛,道:“你該不會說了些什麼不該說的吧?我隻讓你去道歉說清楚事情的原委,可沒讓你多嘴多舌。”
他一個眼神示意,一旁的人忙拔出一把鋒利的匕首來,拿凶狠的眼神看了看芙蕖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