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清早,陽光透過抹了鉛灰的雲層將暗淡的光影照射在大地上。
極遠處的高樓大夏反射著這些光影,馬路上汽車的轟鳴聲拉開了都市喧鬧的一天。
我從睡夢中醒來,宛兒正在梳理頭發,她的枕頭上纏繞著幾根昨晚落下的發絲。
我伸手去抓那些頭發,她扭過頭笑笑:“早啊老板。”
我不想動彈,將她落下的頭發握在手裏,宛兒吹了一口氣,那些發絲全飄開了。
“熬夜就容易掉頭發,沒什麼奇怪的。”她給我解釋,我知道她天天熬夜,因為她在酒吧工作,若是往常,她興許現在才開始睡覺。
“我要回去了,你在這裏等著吧,天黑了我就過來陪你。”
宛兒開始穿鞋,我買的是她的十晚而不是十天,她現在要走了。
我說你白天打算幹什麼?她說不幹什麼,回家躺著唄。
“那我們去逛街吧。”我坐起身說道,宛兒嗤笑開來:“老板,你當我是什麼?還逛街,你以為談戀愛麼。”
她踏了踏高跟鞋,毫不遲疑地走人,像是一刻也不想跟我在一起。
我盯著她的背影:“那就算你一天吧,陪我一天頂十晚。”
宛兒轉身看我,她眸中有很深的痛苦和煩躁,我盡量微笑:“就一天如何?”
她身體往牆壁一靠,煙又掏了出來,她似乎閱盡了滄桑:“行,今天天一黑你就走。”
我說好,她衝我昂昂臉:“老板還真是大方,今天小妹都是你的了。”
我將負麵情緒都壓下,穿好鞋子跟她一起走:“去你家吧,我做什麼你都不能反對。”
她不太樂意,但也遷就了。
她那租房離得不遠,我們回去了,宛兒問我要幹什麼。
我問她哪裏有菜市場,她眸子一閃,語氣不耐煩:“直接到飯店吃就行了,不用那麼麻煩。”
她的小房子裏有廚具,就擺在窗口那裏,她平時肯定是自己做飯的,因為飯店消費很高。
我說飯店的不好吃,我們吃一頓家常飯吧。她低聲抱怨,然後讓我自己去找,她不想幹這種事。
我就讓她等著,她直接躺床上玩手機,任由我瞎搞。
我跑去找到了菜市場,然後盡可能地買多一點菜回來,宛兒一直沒嚐過我的手藝。
她也根本不想嚐,我做什麼她都很厭煩,她隻想我快點走。
我忙活了大半天,最後終於整好了一桌子菜,宛兒冷眼看著:“嗆死人了,真無聊。”
我說過來吃吧,我們早餐都沒吃呢。她倒是不拒絕,想必是餓了。
我看著她的吃相,想著以前我們在北京那段日子,那也是相當清苦的,這樣的大餐想都不敢想。
後來她吃飽了,又去躺著玩手機,我開始收拾她的房間,這麼小的一方房間很是淩亂,她或許沒精力整理。
我給她裏裏外外都打掃了,然後在她床底發現了一個紙箱,裏麵裝滿了書籍。
她當初去賣腎的時候也帶了很多書,那時候她很堅定地要當個女強人,而現在這些書已經擠滿了灰塵。
我一本一本地拍打幹淨,宛兒翻了個身,她不說話,雙腿微微卷縮在了一起。
我將她的書整理幹淨了,然後擺在床邊的破舊櫃子上,以前肯定就是擺在這裏的,而宛兒經常看。
“你亂搞什麼,放回去。”宛兒這是終於開口喝道,她似乎被刺激到了。
我不為所動:“今天你是我的人,你該聽老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