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突然打來的電話讓我很疑惑,而且他還說過兩天見,他打算幹嘛。
我就把這事兒跟王胖子說了,他莫名笑了起來:“你學會了我就該走了,他恐怕是要換人了。”
我不是很明白,我說這豈不是正中你下懷?他難得開懷一笑:“他不知道我早想走了,這次總算坑了他一回。”
王胖子是真高興了,但我覺得沒那麼簡單,心裏頭隱約有些不安,可到底不安什麼呢,我不知道。
兩日後老大就從廣東回來了,當天下午他就讓我和王胖子去找他,說是開會,他還讓我開自己的麵包車去,別搭王胖子的便車,好讓其它成員熟悉我,我也是有份量的。
我暗想這跟份量有關係嗎?兩個人坐一台車足夠了啊。
王胖子這貨就笑了:“他果然要讓你扛大旗了,走吧。”他十分肯定他可以解脫了,還讓我好好幹,賺夠錢了就找機會解脫。
之後我們各自開車去了老大那裏,我聽王胖子說老大是住別墅的,但開會肯定不會去他別墅,團夥裏也沒幾個人去過他家。
這次開會是在一間酒樓裏,挺高端的,我和王胖子去到的時候包間裏已經有幾個人了,老大坐上首,右邊是許久不見的朱姐,左邊則是瘦術刀,讓我意外的是那個女護士竟然也來了,正在給瘦術刀按摩。
“來來來,隨便坐隨便坐。”老大爽朗地笑道,我和王胖子快步進去,其實我想坐朱姐旁邊的,也沒想過身份啥的,結果王胖子不動聲色地扯了我衣袖一下,然後他先坐下了,我隻得坐他旁邊,跟朱姐隔了一個人。
朱姐瞟了我一眼沒吭聲,王胖子同樣沒吭聲,氣氛有點壓抑。那個女護士是個活躍氣氛的高手,她妖豔地笑著:“老大,你的這些兄弟姐妹個個都氣質不凡啊。”
老大很大氣地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假笑,但給人很不錯的感覺。我偷眼看看瘦術刀,他是這裏最特別的人,他誰都不鳥,王胖子和朱姐最起碼還會迎合一下老大的話,他自顧坐著,抖著筷子夾花生米,實在很失禮。
這時候又來了一個人,這是個矮個子,可能隻有一米六,一副幹練的模樣,神色有點疲憊,不過他相當活躍,一進來就挨個問好:“老大,你又帥了啊,朱大姐,你還這麼迷人啊,老王......你還胖得跟熊似的。”
我暗想這人是受體中介吧,似乎人品挺不錯的樣子。他一來幾個老人都活絡了,連王胖子都笑罵了他幾句。
老大就說人到齊了,先了解一下新人,待會上菜了邊吃邊聊。
女護士立刻笑嘻嘻開口:“我叫吳燕燕,是刀爺的保姆加護士,我本沒資格來的,可是刀爺年紀大了,我不放心他,所以跟來了。”
這話不靠譜,你想跟來就跟來?我暗自尋思著,發覺大夥又看我了,我就忙介紹:“我叫張茂,是王叔的徒弟,以前我跟朱姐的。”
這裏新人也就我跟吳燕燕,我是因為要取代王胖子了所以有資格來,吳燕燕名義上說是來照顧瘦術刀,誰知道她跟老大是什麼關係呢。
幾個老人都不鹹不淡地點點頭,算是了解了。那受體中介比較熱情,說自己叫林大慶,都別生分,他還誇我厲害:“難怪我看樓下有兩輛麵包車,敢情有輛是你的,你也是個大人物啊,老大都給你配車了。”
我幹巴巴地謙虛,這話誇得我有點別扭。
之後就上菜了,幾個人邊聊邊吃,不過真在聊的隻有老大跟林大慶,其餘人都是應和了事,氣氛比較壓抑。
我沒經曆過這種場合,也唯有吃,而且還得小心翼翼地吃,生怕夾著的肉掉了。
大概吃了半小時,老大悶口白酒開始說正事兒:“這次開會沒別的事兒,就是兄弟們聚聚,把錢給整整。”
我一愣,王胖子和朱姐都微微抬了抬頭,表情明顯變了,那個林大慶咧嘴一樂:“整啥錢呢?”
老大掃視我們一眼,一臉大仁大義:“現在苦盡甘來,錢也賺了不少,咱們銀行卡都裝不下了,哈哈。”
我記得王胖子說過已經沒人敢提那筆錢了,沒想到老大自己提了,這是打算幹嘛?
王胖子好朱姐都沉默著,隻有林大慶說話回應:“這不還沒收山嘛,我們還得幹好多年呢,那錢繼續放著就是,以後整什麼醫院別墅就拿出來用。”
林大慶似乎完全不在意那筆錢,但我想想他才是最聰明的人,王胖子和朱姐已經落入下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