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耐心地等我回答,可我卻有些發懵,傅紹清怎麼會知道程諾的?我好像沒有在他麵前提及過他。偶爾一次,那也是在他喝醉的情況下。
佩服佩服,傅紹清到底神通廣大,我掙脫開他的手,“程諾是我哥哥,在雲水村的時候。他待我很好,比親哥還親。”
這話一出,我又覺得有些不對頭,這不明擺著說映射祁煜嗎?於是我又改口,“呃…也沒。你問完啦?”
早知道,我就不該嘴癢,問什麼問,有什麼好問的。我此時此刻都困了,可又不敢甩門子走人。而且,比起我七分弱智的問題,傅紹清問我的就顯然難對付多了。
“如果我沒有記錯,你那天明明告訴我的是去同學家裏做功課。”
我覺得我的功夫漸漸有了長進,接過話茬,“原是這樣沒錯,隻不過回家的時候就被顧璿婷買通的人綁了走,你說,怪誰?”
順順利利,便把髒水潑在傅紹清身上。我在內心得意地舉起了小旗子,期待著傅紹清沒話可說的麵容。可他卻繞有興致地“哦?”了一聲,又問我,“那麼騎著自行車載你的男生,又是哪位?”
……..
我真是服了傅紹清了,連這都知道。難不成他的眼線遍布整個十裏洋場嗎?要不然就是有透視眼,我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望著他,“你怎麼知道的?”
傅紹清懶得搭理我,“我不僅知道是他載著你,還知道是他帶你去的百樂門。”
“他是我的同學,我們是朋友。”我用手比了個“×”,示意他的想法別太齷齪,然後繼續告訴他,“而且我們很純潔,他純粹是看我腿短走得慢才大發慈悲載著我去的。”
傅紹清嘖嘖兩聲,“所以說,你這是承認去了百樂門咯。”
哦,嘴炮你最強,套路你最深,那你很棒棒。
我把頭利索地轉了過去,“和同學促進交流,這都不行嗎?我們都是很純潔的。”
“我知道,要不是看在是五個人一起的份上。”傅紹清皮笑肉不笑,“我肯定就把你從自行車上擰下來。”
我搖搖頭,覺得傅紹清挺暴力,“我想起來了…百樂門那輛車…不會就是你的吧?”
腦海裏閃過黑色福特,那日由曆殷絕載著我的時候,和它擦身而過。而後又在百樂門門口匆匆瞟過一眼,便也沒多在意。這樣一來便說得很通了,一定是傅紹清在車上看到的。
我起了些雞皮疙瘩,一想到和蔚月Elizabeth一行人打打鬧鬧的樣子全被他盡收眼底,我就渾身不自在。
不過人家大概主要因為顧璿婷而來,哪知道碰巧看見我了,反正我橫豎是非常倒黴的。
此刻,我又想到顧璿婷那番毛骨悚然的話….傅延庭,真的活不了多久了嗎?是她...害傅大帥一直久病,用的究竟是什麼方法。
半年前的傅延庭,還神采奕奕,身體硬朗,麵容年輕得不似五十歲的人,可幾個月就形若枯槁了。我心生悲哀,若真是顧璿婷做的,也難怪傅紹清恨她入骨,滅了西北,亦不放過她的家人。
傅紹清此刻好像也乏了,懶得和再我廢話。我很識趣,推開門,在身後一眾守衛笑嘻嘻的八卦之聲中回到自己的病房,軟綿綿的被子忒舒服,我迷迷糊糊,聽到惠安在耳畔告訴我,“四小姐,您有一個叫蔚月的同學方才來了電話,說是明兒要來看你哩。”
來了甚好,我竟日待在病房,實在無聊。蔚月這個女生又熱鬧,肯定解悶。說起來,我住院這些日子,對外宣稱隻是生病,並未透露綁架這種字眼。一來是傅家封鎖了消息,二來也怕引起不必要的猜測和恐慌。
至於父親,其實是對此事是很不開心的,雖然我並無大礙,但隻因傅紹清我才遭罪,左右覺得傅家該給一個說法。但不知為何,他隻緊緊皺著眉毛,板著一張臉,沒事就在窗台抽雪茄,看似很惆悵的樣子。倒也沒真的對傅紹清怎麼樣,隻默默地認栽,誰叫自己女兒是他的未婚妻呢?
不過在我看來,父親擔心的好像遠遠不止我猜測的那樣,他連月來,就愛皺著眉頭,看上去就像是滬軍出了許多麻煩事。可明泉山莊依然風平浪靜的,一點消息都沒傳出。於是我想,些許是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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